這就相當於他將後方交給她了。
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和殷九燼單獨外出辦一件正事。
地下室的樓道很狹窄，也很長。
一直往裡走。
陰暗又潮濕。
顏瑾虞在腕錶上按了兩下，是小型的電筒模式。
樓道里就沒有那麼暗了。
再往裡走，地下室有微弱的燈光，不影響視物。
就是整個地下室都散發著濃濃血腥味和霉味。
「什麼人？！」剛出聲，就被殷九燼扣動扳機解決。
地下室里人不多，就兩個人，一槍解決一個。
地下室也不大，除了一些擺放刑具的地方，就只有一個鐵牢籠，鐵牢籠里關著一個人。
光線很暗，看不清裡面的人，只依稀能通過微弱的呼吸判斷出他還活著。
顏瑾虞正要去那個倒地的兩人身上找鐵牢的鑰匙，殷九燼就說：「我來。」
拿了鑰匙就往鐵牢走去。
走得近了，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勉強能看清裡面的人。
頭髮很長很髒很亂，垂下來完全遮住臉，一身衣服破破爛爛，身上全是傷痕，新傷舊傷，有些傷口結痂有些傷口化了濃。
掃一眼地牢里的刑具，顏瑾虞看著裡面的人，腐臭味和血腥味讓她微微蹙了蹙眉，「九哥，你說會是什麼人？」
「暫看不出，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等著。」這裡的味道實在太重，殷九燼並不想顏瑾虞進去。
顏瑾虞也沒堅持。
鐵牢不大，也就三四平米的樣子，她站在外面一樣能看到人。
「好，你自己小心。」
殷九燼走過去，頓了一下，伸手撥開擋住那人臉的長髮。
那張臉就露了出來。
臉肯定是髒的，還有很多傷疤，只能勉強看出他的臉部輪廓。
殷九燼擰了下眉，雖然看不清臉，但他能確定，他不認識這個人。
伸手探他的鼻息。
氣息微弱，但還活著。
「認識嗎？」殷九燼抬頭問顏瑾虞。
顏瑾虞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搖頭，「不確定。」不確定的意思就是。她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懷疑。
「先帶回去。」顏瑾虞說，「不管是不是我猜測的那個人，他既能得柳廣關押十多年卻不殺，說明一定有什麼理由讓柳廣不殺他。就算沒有，那他也一定是柳廣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帶回去或許會對我們有用。」
*
林子木帶人來得很快，留幾個人處理現場，至於發現的這個人，他們將其帶回西山別墅。
第一時間，顏瑾虞就給閔如風打電話。
這個人完全可以用「奄奄一息」來形容，如果不是閔如風這種級別的醫者，未必能讓他清醒過來。
「怎麼樣？」閔如風從房間裡走出來，顏瑾虞就問。
「放心吧，有我在，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能救回來。」
閔如風的醫術給他自信的資本，連一旁的席鳳玲都沒覺得他自戀。
「這就好。」
「也不知道他是靠著什麼活下來的，他雙腿盡斷，那雙腿應該是十幾年前就斷的，當時並沒有任何的處理，至於他身上的其他傷，更是嚴重，換了尋常人，怕是早就堅持不住，他卻還吊著一口氣。」
都是見識過無數傷的人，就算不懂醫術，他們也能看出這個人傷得有多重。
席鳳玲往房間裡看了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個可以說是面目全非的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那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來？」
「這個不好說，一天兩天有可能，一個月兩個月也有可能，當然，也有可能是一年兩年。」
「這麼嚴重？」閔如風的醫術怎麼樣，席鳳玲很清楚，竟連閔如風出手都不能保證他什麼時候醒過來。
閔如風點頭，「確實很嚴重。」
顏瑾虞也往屋裡看了一眼，說：「換個地方說話。」
這個人是安置在西山別墅主樓旁的樓里，幾人回到主樓，在主樓客廳坐下。
殷九燼有潔癖，並沒有和他們一樣等著閔如風給那人診治，而是先上樓簡單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幾人剛到客廳坐下。
不止閔如風和席鳳玲，霍思雨也在。
「知道是什麼人嗎？」顏瑾虞問。
三人沉思片刻，一致搖頭。
卻遲遲不見顏瑾虞說話。
多年的默契讓三人同時看向她，「你知道？」
異口同聲。
「不確定，只是有個猜測。」
席鳳玲最先出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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