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虞幾人到西山別墅的時候,閔如風和席鳳玲都在。
直往主樓旁的小樓而去。
霍煊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他感覺應該是有什麼比較重要的事發生,倒也沒多問,就安靜的跟著。
「阿風,人呢?」
他們上樓的時候,閔如風和席鳳玲都站在那人的房間外,並沒有進去,像是在等他們。
「在裡面。」
「他醒來後說了什麼?」顏瑾虞說話間,幾人推開房門走進去。
閔如風如實道:「什麼也沒說。」
顏瑾虞微詫,「什麼也沒說?」
「他的狀態不是很好,醒來片刻就睡了過去,我想著等你們過來再將人叫醒。」
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為他是不願說。
幾人進來的時候,閔如風招手讓照顧那個人的傭人先出去,於是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
霍煊看著躺在床上、臉上的傷痕無比明顯,幾乎可以用「面目全非」來形容的男人,心中疑惑更甚。
好奇這個人是誰,也好奇他是怎麼到他們手裡的。
儘管不知情,但他猜,既然他們這麼重視這個人,想必這人確實很重要。
而眼下,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對付鬼剎餘孽。
說不定,這個人傷得這麼重,就是和鬼剎有關。
霍煊就這樣懷著疑惑和好奇,安靜的站在一旁。
殷九燼也跟著顏瑾虞一起過來,不過他也沒說話,就安靜當個背景板。本來顏瑾虞讓他先去主樓吃飯,殷九燼沒同意,說是陪她過來。
「阿風。」顏瑾虞示意閔如風將人叫醒。
剛開口,就發現手被人拽住。
席鳳玲很緊張,不說控制的緊張。
總之,看到閔如風拿出銀針往躺在床上那人走去時,她就不受控制的緊張了起來。
就下意識的拽住一旁的顏瑾虞。
要說席鳳玲,自然不可能對這人的身份沒有猜測,也正是因為有猜測,她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一直以為她面對任何情況都是能穩住,只要她不想,很難有什麼能影響到她。
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發現,有些情緒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她希望這人的身份如她所想,又有些害怕當真如她所想。
因為若當真如她所想,那就意味著,那個人在柳廣手裡遭了十多年的罪。
但她又無比希望能如她所想。
這種心情糾結又複雜。
席鳳玲也是得知他醒了,才趕過來的,所以並沒有見到他醒著時候,所知所想皆來自她的猜測。
不然這會兒或許也不會有這麼多不受控制的情緒冒出來。
顏瑾虞覺察到她的緊張,抬手拍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撫。
看到顏瑾虞淡然淺笑的臉,席鳳玲的情緒才稍稍穩住。
視線再次落到那人傷痕累累的臉上。
閔如風小心在他頭上落下銀針,三根。
事實上,與其說這個人是睡過去的,倒不如說是閔如風見他狀態不好,用了銀針幫著他入睡的,所以用銀針將人叫醒的方式才會有效。
銀針落下約莫半分鐘,那人的眼皮就微微一動。
是即將醒來的徵兆。
眼睛緩緩睜開。
他一睜開眼,顏瑾虞就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他沒說話,儘管虛弱,眼神卻無比銳利。
看著……或者說,打量著他們。
眼底是濃濃的戒備。
僅僅一個照面就能讓人清楚的認識到,這是一個身份警惕又十分沉得住氣的人。
「阿風。」顏瑾虞遞給閔如風一個詢問的眼神。
哪怕沒問出來,閔如風也能懂她的意思。
「沒問題。」他說。
然後他靠近取下銀針,就要將那人扶坐起來。
他取銀針,那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他要去扶他坐起來的時候,那人避開了。
哪怕他身上有重傷,行動不方便,他也迅速的避開了。
這一動,必會牽動身上的舊傷,他卻是面色不變分毫,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
「我扶您坐起來,這樣方便說話。」閔如風語調平平。
「我自己來。」許是太久沒開口說話,他聲音非常沙啞。
而後就見他撐著靠坐起來,動作有些艱難,但他眉頭也沒皺一下,仿若那些牽動的傷不是在他身上似的。
靠著坐好,他才細緻打量他們。
心中驚嘆。
好一群優質的年輕人。
但這並不能減少他對他們的防備。
「是你們救的我?」這話是看著顏瑾虞問的。
在場的人不由得感嘆一聲好眼力,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看出了這裡是誰主事。
顏瑾虞點頭,「是我們救的您。」
大抵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所以他們用的都是敬語。
「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那人卻沒直接回答她,而是問:「你們是從哪裡救的我?」
「一處別墅樓的地下室,看樣子,前輩是被關在那裡有些年頭了。我們看到前輩的時候,前輩已經暈過去,想來應該沒什麼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