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既了,楚惜之起身,幾乎是無聲地到了美人榻側,伸手解了自己衣襟,露出裡頭的粉嫩一抹布料和遮掩不住的半爿挺翹蘇胸。然後她輕巧地爬上了榻,跪到了他的身側,柔荑探進他的衣襟,很快,衣襟散開。她凝視著他的胸膛,嘆息一聲,低頭湊了上去,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rǔ-頭,然後張嘴,含住了,用她的牙尖輕輕咬齧。她知道他會感到微微地疼,微微地癢。這種疼和癢會混合在一起,立刻鑽到他的心裡,讓他渴望她更多的服侍。她要讓他在自己身上,得到久違了的那種yù仙-yù死的快感。她相信這一點。那個看起來明顯還是個新手的世子妃,就算十個,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霍世鈞感覺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討好和取悅。若是沒有昨天的那件事,他或許會順了她的意思。但是今晚,他的心qíng一直低落,越來越低落,根本沒從昨天得知的那個消息里恢復過來,絲毫沒有興致。他忍了片刻,隨了她的紅唇漸漸向上,而她的手漸漸往下,心中的那種煩躁更甚。最後,當他終於感覺到她的唇游移到他的下巴,觸到他的雙唇,而她的指尖悄悄地探進他的褲腰之時,他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點,忽然睜開了眼,伸手抓住了她的腕,阻止了她的手,從美人榻上猛地坐了起來。
“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只這樣說了一句,站了起來,低頭去整自己的衣衫。
楚惜之愣住了,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抬眼望他,見他背對著自己,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一咬牙,跪在了美人榻上,從後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身,嚶嚶道:“少衡,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知道你新娶了世子妃。我絕不會妨礙你們的。她若是容不下我,在你面前說了什麼,求你也想想咱們的當初……你知道我對你真心一片……”
霍世鈞扳開了她jiāo纏的手,轉身俯視著她。
她還衣衫不整,蘇胸半露,這樣鮮活美麗的一副ròu體,他卻像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玩偶。楚惜之漸漸有些驚惶起來,終於怯怯地問道:“少衡,你到底怎麼了?”
霍世鈞微微搖了下頭,終於說道:“惜之,我本來不想提的。只是你太自作聰明,我卻又是不肯被人糊弄的人。你與北城司指揮羅北燕,私下往來有些時日了吧?”
楚惜之剛才還紅潤的臉頰,現在立刻血色褪盡,白得像死人,雙唇微微顫抖。
霍世鈞望著她,語調很是舒緩,平平道:“你做過什麼事qíng,一分一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是我不想提罷了。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之所以數次拒了我的話,不肯離開這飛仙樓,心心念念想的就是復仇。只要在這樓里一天,你就能接觸到這洛京里的高官顯貴。不錯,外人都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大部分人自然不敢再打你主意。但也有貪色不要命的,比如那位羅大人。他不過是個六品官,能得到我霍世鈞的女人,他只怕連夢中都覺揚眉吐氣吧?而你肯就他,看中的也就是他與鍾家人的關係吧?所以別在我面前說什麼真心。我沒有真心,我也不需要女人的真心。明白嗎?”
楚惜之幾乎是軟了過去,注意到他望著自己時的那種眼神,漸漸地,心裡忽然像有一團怒火燃燒,竟也不怕他了,猛地從美人榻上直起了身子,顫聲道:“你說的沒錯,我是與他暗中有往來。但是我的身子還是你一個人的!我問心無愧!我做夢都想復仇,殺死鍾一白那隻老狗!我以前以為你能幫我達成心愿,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活得好好的!我一想到小時候的事,我的心中就在滴血!你既然不能替我復仇,那我只好自己想法子!這樣難道也有錯?你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霍世鈞微微眯了下眼,冷冷道:“你復仇沒有錯,我也沒有看不起你,比起你,我也沒高尚多少。我還是那句話,鍾一白有一天會倒台,但什麼時候,這些就難說了,我也不能向你做出什麼保證。往後,你若還願意留在這飛仙樓一天,我便養你一天。你若還願意讓人覺得你是我的女人,我便不會說一聲不。什麼時候你改變主意了,想回鄉,也只要跟我說一聲就行,我會保你往後一世無虞。我言盡於此,往後你好自為之。”
霍世鈞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楚惜之幾yù暈厥,身子抖得厲害,圓睜著眼,看著他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嘶聲道:“我今天見到了你的妻!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說我不好,你才這樣狠心?”
霍世鈞仿似沒有聽到,毫無停頓地出了這間富麗不遜公主閨閣的內室。
楚惜之淚如泉湧。
她早聽說他天xing涼薄,狠厲無qíng。從前總覺不會用到自己身上。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那些關於他的傳說,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曉嫵扔了一顆地雷
噯喲好狗血的一章,我卻碼得好HIGH,這麼晚了還不瞌睡…無可救藥了
☆、第32章
霍世鈞下了惜閣。
正是滿堂華燈的時刻。琴軫相鳴和,玉觥互輝映。尋歡場裡,因了他在樓道的突然現身,歡聲笑語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霍世鈞在無數道各異目光的注視之下,用他慣常的步伐穿過飛仙樓的大堂。到了懸著大紅如意風燈的門口之時,與著了常服的羅北燕碰頭相遇。一道的,還有個鐘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