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堵著霍世鈞,現在他正靠在一邊。見門開了,朝善水略微抬了下下巴,算是打招呼。
他在門外,她們在門裡,剛才說的話,必定都落入他耳了。
藍珍珠突然見霍世鈞就立在自己跟前,畢竟是第一眼就相中的男人,卻落得個這樣的結局。雖然知道現在聖命已下萬難更改了,心中忽然卻很是不甘,又覺得委屈,看了善水一眼,道:“霍世子,她竟這樣騙我!你真的就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嗎?”
霍世鈞掃了眼已經開始往後退的善水,看向藍珍珠,面上忽然露出極其親和的笑,略微壓低了聲,道:“她先前跟你說的那些,其實並不假。現在在你面前又改口,不過是為了我的臉面。我就喜歡那一套。你要是樂意,我不妨再向皇上求個旨意,把你改配給我也行。”
藍珍珠見他一本正經,說話時,臉又朝自己壓了下來,頓時毛骨悚然,急忙道:“不用,不用,現在很好!我走了!”話音剛落,人就已經出了房門,瞬間不見人影了。
霍世鈞抬腳進去,把門砰地一關,方才面上的笑立刻消失,盯著善水,朝她慢慢bī近。
善水本就在後退了,見他朝自己來,知道不妙了,頭皮一陣發麻,啊地叫了一聲,轉身就跑,被他兩步趕上,像捉小jī似地一把拎住,提了就摁到chuáng上去。
善水見他目光yīn森地盯著自己,一張臉越bī越近,慌忙辯解道:“這真的不能怪我!誰叫你那天轉身就走,二話不說把她丟給了我?我要是不這麼說,她能知難而退?況且我剛才不是幫你撇清了嗎?是你自己非要接了往裡套的,又不是我bī你!”
霍世鈞一隻手捏住她下巴,曲起食指,指節輕佻地刮她幾下,皺眉半晌,忽然展顏一笑,道:“好像是不能全怪你……”
善水用力點頭,覺他摁住自己肩膀的另只手放鬆了些力道,急忙爬了起來滾下chuáng榻,殷勤地替他脫了靴底沾滿外面泥污足有兩斤重的馬靴,討好道:“你今天騎了一個白天的馬,又找了藍珍珠這麼久,累了吧?你躺下,我幫你揉揉肩消消乏?”
霍世鈞嗯了一聲,懶洋洋地翻身趴了下去。
善水從前不大樂意伺候他這個。因為自己力氣不大,沒揉幾下,手腕子和胳膊就會發酸。今天卻不敢怠慢,跨坐到了他腰下,一下一下賣力地揉捏起來,手腕子酸了也不吱聲,只盼著能讓他滿意了,趕緊把剛才那倒霉事給忘掉。
她吭哧吭哧地從他肩背一直揉到腰下,胳膊累得像要斷了,這才停了下來,從他身上爬下來,甩著自己的手問道:“我捏得好不好?”
“湊合吧……就那你力氣,搔癢還差不多……”
他終於翻過身,評價了一句。
善水忍住送他白眼的衝動,面上堆出甜蜜的笑,道:“我以後經常練習,一定要讓你滿意。不早了,叫人送水進來,你洗洗睡了吧。”嘴裡說著,人已經下榻,趿了鞋要去叫人,被他伸手一拉,屁股便坐回榻上,身子歪到了他腹上。
“不急……”
霍世鈞坐了起來,低頭望著她仰在自己大腿上的一張臉,慢吞吞道,“柔兒,以前是孤陋寡聞,現在被你提醒,我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多花樣。剛才聽到了什麼?皮鞭、捆綁、滴蠟燭?好像很有意思。我這個人呢,不怕名聲壞,就怕空擔了壞名聲。你說說,你喜歡我用哪樣對你?咱們一樣一樣來個遍。”
善水哀求道:“世子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詆毀您。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這些我都受不起!”
霍世鈞盯著她,面無表qíng道:“沒有誠意!”
“少衡……”
“沒有誠意!”
“夫君……”
“沒有誠意!”
善水一咬牙,忍住一身的jī皮疙瘩,學他平日叫自己的話:“心肝寶貝兒……”
霍世鈞這才點頭道:“叫人送水吧。”
善水如逢大赦,急忙從他腿上爬了起來,正要起身,忽然聽他在自己耳邊又道:“等下你跟我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