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趴了過去,笑眯眯道:“我方才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要是不樂意,把我也踹下去,一腳還一腳就是。”
霍世鈞一怔,忽然哈哈笑了起來,伸手擰了把她的臉,爬回了榻,將她整個人輕易翻了過來,道:“你剛給我捏背,現在換我來給你捏。”
善水趴在枕上,覺到他力道入骨蘇麻,由他掌下伺候的身體極是舒服,□聲中,道:“無事獻殷勤,果然非jian即盜啊……”
霍世鈞的手本正探到她的嬌臀,要往腿窩裡擠去,忽然聽她來了這麼不咸不淡的一句,手一頓,道:“柔兒,你說什麼呢?”
善水扭頭看他一眼,道:“我梳妝檯的那個抽屜里,你去看看有什麼。”
霍世鈞啪一聲擊了下她屁股,笑道:“就你多事。”下榻過去打開抽屜,臉色立馬微變,飛快瞟了善水一眼。
善水懶洋洋從榻上坐起,攏了下自己的長髮,道:“她可真是個玲瓏剔透人,連拜帖的封都與眾不同。她都自稱塵中人,你說我若回帖,該自稱什麼好?”
霍世鈞已經看過瓤紙,丟了回去,大步走回她身邊坐下,一把摟住,看了她一眼,小心地討好道:“柔兒,我曉得你生氣了,你聽我解釋……”
☆、第六十五章
“你知道我會生氣?知道你還騙我?”善水面上的笑意驀然消了,低頭狠命用力,要掰開他纏住自己腰身的手。
霍世鈞抱住她不鬆開,道:“我方才是不該騙你。只我怕你知道了會多心猜疑,反倒徒增煩惱,這才瞞你的。”
善水掰不開他手,停了下來盯著他,“你回來後,不但見過了她,還把她接出飛仙樓,安置在南門。霍世鈞,我知道你們好了很多年,你也不能對她全然不顧,我理解。我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剛才問你時,你居然還想騙我!我問你,要不是這封拜帖,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霍世鈞道:“我回來後,確實是去見過她,也把她接出了飛仙樓,安置在南門。但就如此而已,別的沒什麼了,更不是你想你的那樣……”
善水打斷了他話,搶道:“霍世鈞,你別以為我平日什麼都不問,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她第一次是你睡的吧?她伺候你很多年了吧?她是你的紅顏知己吧?在你心裡一定有很特別的地位吧?你現在心裡對她還是有感qíng吧?要不然你們怎麼就藕斷絲連地到現在還糾纏不清?”
霍世鈞臉色漸漸難看,鬆開了她腰,看著她皺眉道:“柔兒,這可不像你!”
善水本就越說越氣,見他竟還朝自己說重話,更是惱怒,“我就這德行,你是第一天知道?倒是你,你是被我說中,心虛了吧?行啊,你既然這麼捨不得,把她弄成外室多委屈,gān脆讓她進王府啊!我要是說半個不字,我咒我這輩子就生不出兒子!”
霍世鈞猛地站了起來,yīn沉著臉,道:“是我平日太慣了你吧?你越發撒潑了!看看你,這都什麼話!”
善水怒道:“誰要你慣我?我不稀罕!”
霍世鈞看她一眼,抓過自己先前脫下的衣物,幾下穿好,立刻便大步而去。
善水見他背影離去,半晌,鼻子一酸,眼淚便撲簌簌落了下來。
今天收到的那封拜帖里,楚惜之說她剛上個月被霍世鈞接出飛仙樓,安置在了南門。聽說她晉王妃,本想親自來拜賀,只是一來身子一直病弱,二來,怕自己卑賤不入她眼,所以未敢前來,只能以此拜帖遙賀。
善水自然明白楚惜之的用意。她也能理解,一個女人把自己最好的年華都獻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到了最後卻成別人的,無論是誰,都會覺得不甘。但是現在,當自己也成其中一個角色,這個男人是自己丈夫的時候,哪怕她再同qíng楚惜之,也不可能拱手把男人讓出去。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舉動很蠢。或許楚惜之,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qíng緒。從前倒還可以當做視若無睹,但是現在,一想到霍世鈞還會摟著別的女人,像對待她那樣地在別的女人身上衝刺,她就止不住地一陣心焦與憎厭。
“王妃,好好的,怎麼會……”
白筠進來了,不安地朝她遞去一塊帕子,小聲地安慰。
善水擦了下眼淚,翻身便躺了下去。
白筠見她朝里一動不動,嘆了口氣,只好替她蓋好被,放下帳簾,chuī了燈火出去。
霍世鈞怒氣沖衝出了房,走到兩明軒的出口時,腦子漸漸便涼了下來,停下腳步,改道到了霍雲臣住的院落叫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