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了痛得仍在地上掙扎的岡突在手上,將刀抵在了他喉嚨口,朝著dòng口慢慢而去。
岡突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喉嚨里發出嗚嗚的響聲,狀似惡鬼。
他的族人們慢慢地後退,終於露出了一條通道,但是仍不願就這樣放他們離去。
木青緊緊跟著驪芒,走到了dòngxué口。
她突然看見前面不遠處有火光在閃動,隱隱還傳來女人們的尖叫咒罵聲。
岡突的族人們也注意到了,臉上神qíng立刻大變,驚叫著幾乎是沒有猶豫地立刻往那裡沖了過去。
昨天雖然在下雨,但今天一天的烈日炙烤,去得晚了,小小的一點火苗足以變成大火。他們平時非常注意這一點,那裡附近絕不會有燃燒的火源。現在居然失火,實在有些蹊蹺。
那是他們存放糧食和shòu皮的地方,如果燒掉了,就意味著這個冬天會多死一些人。
驪芒看了一眼火光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丟掉了手上的岡突。
他背著木青,飛快地往白天的林子裡去。
她安全了。
驪芒真的回來救她了,而且來得這麼快。
木青一雙手緊緊攀住他,把臉貼在他寬厚的肩背上,潸然淚下,濡濕了他的後背。
驪芒跑得飛快,背負像她這樣體重的人對他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qíng。
他一直在趕路,沒有停歇。
岡突的部族向來以殘酷堅韌出名,岡突更是這樣。他剛才之所以沒有殺死他,只是不想讓自己的部族招致他們為首領復仇的災禍。但是這個仇恨必定是要結下的。因為就這樣放過岡突,他做不到。割了他的鼻子,不過是對動他的女人的必須懲罰。
一直到了他覺得安全的地方了,他才停了下來。
這一帶是山地,有很多天然的dòngxué。他找了個適合的,將木青放了下來。用身上皮囊里所帶的火石火絨,引燃起了一堆火。然後他到了dòng口,折了很多柔軟的枝葉,尋了塊平整的地面,鋪了厚厚一層。
木青看著他,她知道他自己完全可以就這樣睡在光luǒ堅硬的地面上,他只是想讓她儘量舒適些。
做完了這些,他把木青抱到了那堆枝葉鋪上。
“餓嗎?”
他看著木青問道。
木青搖頭,拽住了他的手。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她只是想讓他緊緊抱住自己,讓她感受到來自於他身體的力量。
“抱住我……”
她抬頭看他,聲音里幾乎飽含了祈求。
如果現在有面鏡子,讓木青看清自己的láng狽模樣,她一定會羞窘而死,哪裡還敢這樣和他說話。
但是驪芒不在乎。她此刻那髒污的臉,蓬亂的頭髮,布滿泥漬的衣服,還有她未gān的淚痕,落在他眼中卻只是讓他心痛,再次提醒自己她曾經受到過怎樣的傷害。
他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用他能想到的最溫柔的話去安慰她,他甚至叫她“寶貝”,那是他從前打死也覺得說不出口的一個名詞,但是現在卻這樣自然地脫口而出,一遍又一遍。
木青的眼淚又出來了。他越是這樣安慰她,她越覺得自己想哭,到了最後甚至哭得抽抽搭搭,上氣不接下氣了。
驪芒顯得手足無措起來。他焦躁不安地不斷拍她後背哄她,親去她掉落的淚水,但卻毫無用處。
他突然想到她那夜裡被自己壓在身下,到了最後露出的快樂表qíng,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脫去了她的衣服,讓她光luǒ的身體和自己緊緊相貼,然後進入了她。
他發現她果然慢慢停止了抽泣,只是閉著眼睛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後背,嘴裡喃喃地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被她用這樣的聲音低喚,竟是如此悅耳動聽,甚至誘發了他一種戰慄的快感。
他一直在和她糾纏,用力馳騁著她,聽著她一次次地尖叫著叫出他的名字,如痴如醉,直到最後她筋疲力盡了,開始扭著身子小聲地哀求他,才用力將自己的火熱噴灑在了她肥美的田地之中。
木青在極盡的快感和疲憊中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她醒來的時候,這才覺到了全身的酸痛。
驪芒仍在睡,一隻手緊緊地搭在她的腰間。
她咬了下自己有些腫脹的下唇,把頭埋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偷偷地笑了下。
早晨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能看到他,這樣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她閉上眼睛,漸漸又睡了過去,睡得十分安穩。前幾天的極度緊張和恐慌加上昨夜的瘋狂消耗了她太多的jīng力,現在驪芒在她身邊了,她可以盡qíng地放縱自己睡個夠。
她一直睡到了將近中午才醒了過來,滿足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突然想到了驪芒,立刻睜開了眼睛。
驪芒就在她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他早就醒了過來,只是見她依靠在自己胸口睡得很沉,怕驚醒了她,所以一直不動地陪著她睡,見她終於醒了過來,伸手輕輕撫摸了下她的臉。
木青突然想起自己昨夜在他懷裡哭得像只慘遭拋棄的小狗,他這才和自己做-愛的,覺得有些窘,臉微微一熱,慢慢坐起了身,有些不敢去看他了。
驪芒低笑了聲,跟著坐了起來,自己收拾妥當了,拿了她的衣服幫她穿了起來。
木青站起來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吃痛聲。
昨天太過緊張,她沒有感覺。一夜的休息和jīng神的放鬆讓她現在才注意到自己的腳已經是傷痕累累,痛得簡直不敢踩在地上了。
驪芒扶住了她,蹲□去查看她的腳。
她原本嬌嫩的一雙腳,現在已經慘不忍睹,到處是刮擦的痕跡,腳底腫脹得厲害。
他沒再讓她走一步路,一直都是背著她行走,沿著來時的方向。
huáng昏的時候,他們在遇到的一條溪流邊找了個地方安置了下來。木青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把衣服搓gān淨了攤在石堆上晾的時候,驪芒已經在架起的火堆上烤著他用削尖了的木棒從水裡叉上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