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屏瞧著似快哭了出來,急忙點頭。跟著初念和尺素匆匆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哆啦笨熊扔了一個手榴彈皎皎扔了一個地雷嬌羞亂扭扔了一個地雷漠漠扔了一個地雷
☆、第十六回
徐家三爺雖不過才十五六歲,卻早是花叢高手,論色膽,絲毫不遜於他的長兄徐若麟,初念在徐家待過,自然清楚這一點。從前那幾年裡,連她一開始也遭遇過他幾次調戲,只不過被自己嚴加喝斥,身邊的人也隨得緊,他見無機可趁,後來這才慢慢消停下來。所以對於雲屏如廁卻撞到他與別房丫頭在暗處廝混的事,既沒被他覺察,也不gān己事,初念便沒放在心上,回去後更沒向丈夫提半句。沒想到的是,幾天之後,自己竟被他給截在了路上。
當日傍晚,因房中另幾個大丫頭各自有事,初念便只帶雲屏一人去了司國太處。出來行至一半,忽然想起尺素早起時嚷了幾句頭重,仿似染了yīn暑,白日裡也不過含了幾片桂枝而已,老太太那正有散風極好的紫蘇香薷丸,便差雲屏回去向金針要幾丸過來,自己懶怠再走路,只坐到邊上一個水上涼亭里等。正托腮望著池子裡的幾尾紅鯉爭食落花,冷不丁便見小叔子從側旁花叢里似大馬猴般地躥了出來,倒是嚇了一跳。
徐邦瑞整整衣裳,站到亭子外朝初念一本正經地見禮,喚她“二嫂好”。
初念淡淡叫了聲小叔,起身要走時,徐邦瑞伸手攔在了她身前。
初念見去路被擋,皺眉看向他,道:“三爺這是要做什麼?攔我的路?”
徐邦瑞縮回手,望著她笑嘻嘻道:“嫂子,你便是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攔你的路啊。不過是正巧路過此處,遠遠瞧見嫂子一人坐這,怕嫂子無人照應不便,這才過來瞧瞧的。”
初念淡淡道了聲謝,避過他下亭階而去,剛走兩步,徐邦達又趕了上來,道:“嫂子,前晚上在前頭園子裡時,我依稀像是瞧見你身邊那個丫頭撞了來。她回去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初念一怔。
聽他這話,原來那晚他已瞧見了雲屏。只是當時想來正在勁頭上,見雲屏識相跑了,也就作罷而已。便仔細看他一眼,見好生漂亮的一張臉,此時卻布滿涎笑,絲毫不見羞慚,壓下心中的厭煩,道:“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要走了。”
徐邦瑞不以為意,笑道:“便是跟嫂子你說了也沒什麼。秋蓼那丫頭最是風騷,自己貼上來的,我也就隨意弄幾下而已。原本還有些擔心,怕嫂子你會跟太太說。不想竟沒。可見嫂子面上別管怎麼冷淡,心裡還是疼我的。弟弟多謝嫂子的愛護之意。”
初念被他這一番話倒弄得好笑又好氣了,搖頭道:“三爺,你是邦達的親弟弟,老太太太太對你都寄予厚望,我自然也希望你好。”說罷繼續往前,加快了腳步。
徐邦瑞嘻嘻一笑,並不走,反隨她一側,壓低聲道:“嫂子,我聽府里下人說,我二哥那個不行?嫂子你豈不是要苦死了……”
沒等他說完,初念猛地停下腳步,轉頭冷冷道:“三弟,邦達是你親哥哥。無知下人亂嚼舌也就罷了,你怎的也跟著編排他?放心,你二哥好得很。你若再這樣沒輕沒重,我跟太太去說,到時恐怕就難看了。”
徐邦瑞沒料她突然變得疾言厲色,看著她背影匆匆消失後,終於訕訕地摸了下了頭,嘀咕道:“什麼好得很,還不是苗而不秀,一桿銀樣的蠟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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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獨自回了濯錦院,沒多久,取了藥丸子的雲屏也回了。初念叫她把藥遞給尺素,便回了房。徐邦達正手持書卷半躺在南窗邊的一張貴妃榻上,見初念進了,坐起身道:“你怎麼了?我方才從窗里望見你過來時,仿似不大高興。”
初念進屋前,已經整過臉色了,沒想到還是落入他眼,便笑著坐到了他身側,道:“哪裡有不高興,你看晃了眼。”
徐邦達仔細看她一眼,終於柔聲道:“嬌嬌,你要是心裡頭不高興,跟我說就是,別悶在肚裡。”
初念笑著點頭,拿走他手中的書,道:“我餓了。咱們叫人傳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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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幾天過去,徐邦瑞並未再私下打擾初念了。有時在國太那裡遇到,口中也是聲聲的“二嫂子”,瞧著極是有禮。
雖都是徐家的兄弟,但徐邦瑞和徐若麟根本就沒可比xing。初念面對他時,絲毫沒有怯意,也不怕他真會把自己怎麼樣了。只是考慮到若真被這混世小魔王給糾纏住,遲早有風言風語出來,到時自己就難看了。所以初念前頭幾日裡一直提著的心雖慢慢降下了些,但不敢完全放鬆。為防被他有機可趁,無論去哪,只要出去,身邊必定至少要有兩個人跟隨。不想這日,她從外回濯錦院院時,竟在門口遇到了徐邦瑞。
徐邦達與他雖是親兄弟,但大約xing子有差異,兩人平日往來也不是很密切。初念嫁過來將近一個月,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院裡碰到他,有些驚詫地停下腳步。
徐邦瑞滿臉是笑,道:“嫂子,我過來看看二哥,這就走了,不打擾嫂子與二哥。”說罷作了個揖,看她一眼,嘴裡哼著小調去了。
初念覺他最後看自己的眼神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讓她極是不舒服。想了下,便往裡而去。怕丈夫正在睡覺,所以走路放輕了步子,撩開門帘進去,見徐邦達正臥於榻上,手上拿了本書,看得頗入神的樣子。
因長久臥於病榻,無聊之時,他便看書,所以臥室也像半個書房。初念對此早習慣了。見他醒著,便走了過去,發出腳步聲,徐邦達這才覺察到她的靠近,整個人仿佛一跳,手飛快地將書往枕下一塞,坐了起來看向初念,神qíng有些不自然。
初念見他舉動反常,向來蒼白的一張臉此刻卻兩顴赤紅,像上了層胭脂,嚇一跳,忙靠近了問道:“二爺,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說罷小手探到他額頭,覺得微微發熱。
若換做他人,這麼點發熱自然無礙,但在他,卻半點也不能輕視。慌忙道:“我叫人去請太醫。”
初念剛起身,一隻手卻被他拉住,見他望著自己,目光微微閃亮,道:“我沒事。不用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