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好事。只是初念總覺他與往日有些不同,又發現他兩頰隱有赤色,後背的汗也比之前更多,一個下午便換了兩次內衫。問他,他說自己都好。初念說去請太醫來瞧瞧,徐邦達不應,只說自己確實沒事。
初念見他堅持,只好打消了這主意。只終究不放心,出來後,盤問起前幾日留下的雲屏。
雲屏道:“二爺這幾天和從前一樣,早上巳時初起身,用飯吃藥後看了一會兒的書,然後午覺,過午後,有時在屋裡,有時在院裡溜達幾圈。”
初念沉吟,忽聽雲屏又道:“哦對了,昨日過晌午後,二爺去了臨芳軒,我沒跟去,只翠翹服侍著,回來時有些晚,跟二奶奶你就前腳後步了。”
臨芳軒是徐家後園裡的一處水上涼屋,夏日納涼的好場所。先前若是來了興致,徐邦達也會叫她陪他一道過去,在那裡消磨一個漫長午後。
初念覷了個空,向翠翹問話:“我回來,瞧二爺jīng神雖好,只臉色不大對,身上虛汗也多,問他,他都說好。你是服侍他多年的人,我不放心所以再問下你,二爺這幾天真都好吧?若有不對,要說出來及早就醫。”
翠翹沉默了下,才道:“二奶奶,這幾日二爺和往常無二。昨日去臨芳軒回來晚了些,是在那裡睡了過去。”
聽著並沒什麼。且翠翹比起翠釵,xing子更是沉靜穩妥。初念見問不出緣由,也就作罷了,再留意丈夫兩天,見他漸漸恢復了原先的樣子,這才終於放下了心。
次日,送殯的人也陸續回了金陵。國公府里很快也得知了一個消息,大爺徐若麟這回不隨平王走,要留下了。
這消息不脛而走後,徐家人反應各不相同。徐耀祖以為兒子終於被自己勸動,暗舒口氣,老大欣慰,想著如何讓貴妃女兒替他在新皇面前說幾句好話;果兒歡喜異常,一整天都見她在笑;司國太不過吩咐了廖氏一句,說他若要回來住,那邊缺人的話,把自己身邊的玉箸派過去暫時伺候下;廖氏應了,心中卻堵得難受。
在陪了自己半輩子的奶娘沈婆子面前,廖氏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喜惡。她不喜徐家的這個長子徐若麟,就如同徐若麟不喜她這個嫡母一樣。與沈婆子兩人,私下裡猜測了良久他的動機:他若是看出平王要倒霉了想和他撇清關係,到時候國公府不用受牽連,這是好事。但真這樣的話,他豈不是也撇清了關係?
家族利益大於一切,廖氏自然明白這個理兒。但事qíng真牽扯上一個如同利刃常年扎於自己心尖上的人時,卻很難做到完全的理智。
就在她還反覆掂量的時候,濯錦院裡的初念和徐邦達,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對於初念來說,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消息。
她自然清楚,作為日後建初年權臣的徐若麟,此刻留在金陵,絕不可能是為了和平王一刀兩斷。她隱約覺得,這有可能與王妃母子有關。這自然好,她也希望王妃和世子這一次能有善終。但不管怎樣,於她個人來說,只要他留下,往後的日子就只會如履薄冰,愈發艱難……
她偷偷看了眼徐邦達,見他正安靜地半坐半臥在那張貴妃榻上,視線定定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像是覺察到了她的窺探,看向了她。
初念來不及躲開視線,便朝他笑了下,他也是,然後微微一笑,朝她招招手,等她到了近旁,握住她一隻手,微涼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白嫩柔滑的手背,低低地道:“嬌嬌,為夫只愛你一人。”
初念嗯了一聲,微微吁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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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初念發現,丈夫徐邦達在chuáng事上,竟然如同換了個人。
事實上,自從前次chūn宮冊子的事qíng過後,或許是他不願再繼續一次次地在她面前顯弱——他是個頗自尊的人,說直白點,就是愛面子,所以夜間躺下後,除了對她偶爾有愛撫親吻外,一直沒有再試圖行過房事了。但是今夜,他卻很不一樣,兩人躺下去沒多久,應他的索吻和牽引,兩人很快衣衫褪落,然後接著,初念發現,他的□,竟然漸漸也抬頭了。
“二爺?”
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該這樣發問,但是控制不住,睜大了眼,驚詫無比地望著他。
徐邦達臉色紅得異常,額頭滿是汗滴,呼吸粗重而急促。
他並未回答,只是一把摟住她,翻身壓到了她的身上。
她還沒明白過來,丈夫今夜怎麼突然就能了,便感覺到自己的腿被他略帶粗bào地分開,一陣緊張襲來,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心怦怦地跳,渾身也迅速地迸出了汗。
“嬌嬌,我能行了!”
耳邊傳來徐邦達急促的聲音。在他繼續的亂頂亂撞中,初念覺到些微的疼痛,身子一僵,睜開了眼睛,立刻看到他一張紅得如同要滴血的臉龐,呼哧呼哧地喘氣,目光興奮而混亂,兩頰的肌ròu甚至微微地扭曲。找不到半點平日文質彬彬的樣子了。
這個樣子的徐邦達,讓她忽然覺到恐懼,下意識地微微並腿,但是很快,雙腿便被他再次用力地分開,喘息著猛地衝撞中,忽止住了,雙目圓睜,直直地盯著她,臉頰肌ròu痙-攣,額頭汗滴如雨而下。
“二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初念顫聲著,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觸手如火般地滾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