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再來一次吧……”
他含含糊糊地道,又開始上下其手。不想手指剛沾到她身,臉竟被她甩手過來順勢呼了一下。
這一下不痛也不癢,只讓他一怔,停了手而已。再次看向她時,見她已經睜開了眼,狠命咬唇,憋著一口氣般地伸手推撥開自己正沉沉壓勾在她腰肢處的那條腿,連唇色都咬得發白了——腦子一涼,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自己收了腿。
“嬌嬌——”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剛開口,便被她打斷了。
“徐若麟,你就知道做這種事!從前是,如今也是!你倒是痛快了,你怎麼不想想我的心qíng……”
她搶白著他,神qíng漸漸從氣惱變成委屈,眼皮上泛出微微的桃粉色,泫然yù滴。
徐若麟再滿腦子的色-yù攻心,此刻也早消得無影無蹤。腦海里閃過片刻前她在自己身下被迫承歡,甚至掉淚的畫面,意識到自己確實故態重萌了,下手有些沒輕沒重地。心中一陣懊喪,又湧出無限疼惜,將她摟進懷裡極力安慰。她捶打他,掙扎著不讓抱。他任由她張牙舞爪,不停地道歉,只緊緊抱著不放,又哄又勸地,好容易終於見她在自己懷裡安靜了下來,這才鬆了口氣。朝她笑著,小心翼翼地問道:“嬌嬌,方才你說有話要跟我說,是什麼話?”
男人的臂膀緊匝而結實,仿佛蘊含了無窮的力量,胸膛溫暖如同爐火,將她整個人牢牢鎖在他的懷裡。此刻屋裡靜悄悄的,靜得她甚至能聽到他鏗鏘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撞在了她的心坎上。這時刻的他,不再是方才那個如láng似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的男人了。他的呵護顯得溫柔而備至。
初念的心,漸漸終於踏實了下來,連身下的那種火辣痛楚感也仿似消退了些。她的鼻頭莫名一酸,埋首到他懷裡,悶不作聲。
徐若麟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低聲道:“你今晚心qíng仿似不好。剛才是我該死,只顧自己。你怎麼了?有心事的話,一定要跟我說,不能一個人悶在肚裡。”
初念吸了下鼻子,再次咚地一聲,狠狠捶了下他的胸膛,道:“你說得好聽!我方才不是要跟你說麼,你根本就不聽!一上來就……”
徐若麟呵呵一笑,低頭輕吻了下她額頭,“是我不好!方才滿腦子只想著……”他的心微微一跳,不再說話,因為覺到她已經伸手過來緊緊環住了他的腰身,在他懷裡悶悶地對他說道:“徐若麟,你帶我離開這裡吧!再這樣天天和她們面對,我……”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把臉埋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流露出這樣依靠他的小女兒qíng態。譬如方才,他趁機向她索吻的時候,她也不過敷衍他而已。但此刻,她卻主動伸手過來,玉臂真真切切這樣緊緊地纏繞在他身上,向他訴說她的請求。徐若麟的心在這一刻都被柔qíng滿滿地填溢了。但是還來不及細細品味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他又被她接下來的那句話給奪去了注意力。
他想了下,捧住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仔細地審視了下她的神qíng,道:“她為難你了,對不對?”
初念凝視著他。
帳外的燭火還未熄滅。透過錦帳she入的暗紅光暈烘得他雙目微微閃爍,眼眸如同寒星。
“也不算為難吧……”初念想了下,終於把傍晚時在國太那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那個孩子,你不知道,他可能是三爺的孩子,因為是從前國喪時和一個丫頭所得,所以太太隱瞞至今,如今才用這樣的名義將他接進府里。”
“就這樣?”他望著她,微微皺眉,“你還有事瞞著我。”
初念嘆了口氣,“其實也沒什麼,她又不能真吃了我……只後來出來,她不過又試探了我幾句而已,被我搪塞過去了。我曉得跟你說這些,你可能覺得我小題大做……我也不想的。只是在這府里,我始終覺得自己抬不起頭。旁人便是多看我一眼,我也忍不住要猜疑,他心中是不是在想,我便是從前那個濯錦院裡的二奶奶……”
徐若麟將她環住,托她趴到了自己的身上,“都怪我不好。是我叫你落入這般境地的。把你娶了過來丟在這裡,自己便日日在外不管。怪不得你心中有氣。你方才呼我那一巴掌太輕了,你重重地打才好。”說罷把臉轉向了她。
初念在他胸膛上撐起身,皺眉煩惱地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怎麼總把我當小孩兒一樣地哄?”
徐若麟的拇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道:“嬌嬌,最近我在忙什麼,你曉得嗎?”
初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