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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煥見自己偷襲得手,又見她嗔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心下得意,笑嘻嘻道:“他家送來的錢,為何不收?放著又不咬你手,日後說不定還有用呢。”說著捻了方才那枚金幣,一邊在手上拋丟著玩,一邊去了。

許適容知他素來便有些不著調,此時這樣安排,雖則荒唐,總比那徐大虎死在縣衙牢房裡的好,明面上也不致得罪了那徐進嶸。只轉身看見那一堆的金幣,無奈又嘆了口氣。

卻說天黑下來,那心焦如焚的盧氏早帶了家奴一道過來,用個躺椅悄悄將自家丈夫抬出了縣衙大牢,被個衙役領著從縣衙後面的小巷子裡過,說是大人吩咐了,不能叫人瞧見。

盧氏見自家丈夫幾日不見,便似換了個人,全身竟是沒一處好地,扶著那躺椅上的徐大虎,一邊抹淚,一邊在心中把楊知縣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了個遍。徐大虎本是快斷氣的人了,見著自己有救了,一下竟似又回了魂,那氣兒又通暢了些,連呻吟聲都響了起來。誰知走到巷子中間,前面抬躺椅的那家奴突地哎喲了一聲跌個狗啃泥,徐大虎自然也是從那躺椅上滾了下來,重重摔到了地上,原本回來的七竅剎時又被摔跑了三四個,連呻吟聲都沒了,盧氏連聲大罵。

前面那衙役聽見動靜,回了頭故作驚訝道:“哪個如此缺德,巷子路面上竟是堆了竹竿,黑燈瞎火的也不怕人跌跤!叫楊大人查了出來,沒他好果子吃!”

盧氏心中把楊家的祖宗又問候了一遍,只面上也不敢多說,只把氣撒在那跌跤的家奴身上,一頓臭罵,這才七手八腳地把那徐大虎又搬回了躺椅。遮遮掩掩好容易到了家中,請了郎中上了傷藥,剛有些見好,哪知半夜裡卻是突得腹瀉不止。可憐這徐大虎,本就只剩半條命了,哪裡還經得住這般狂泄,熬到天明,那湯藥還沒灌進嘴裡,便是兩眼一翻,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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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章...

徐大虎回天無力,撒手人寰,盧氏率著一gān小妾們哭得是昏天暗地,徐家裡外一片縞素。那徐管家雖知楊煥必定是做了手腳,這徐大虎才會抬回家中不過一夜便熬不住腹瀉丟了xing命。只他話說得圓滿,明面上做得又好看,徐家雖吃了虧,卻也是個沒處訴去的啞巴虧。眼見自己留著也是沒甚用處了,只得趕回通州府去向徐三爺回稟去了。

青門縣衙里,那麻瘸子的骸骨被家人領去安葬了,王氏因犯有夫通jian,按了律例徒二年,只因其已有身孕,其夫又願意拿錢贖期,遂判待在家中產後再廷杖二十,以儆效尤。那州府衙門裡的憲司司官本已得了提點,說要將此案人犯提到州府衙門審理的,只行文還未下發,便又得了青門縣的一道急文,說天氣炎熱,那案犯已死於痢疾,也無可奈何,只得糙糙結案了事。一幫衙役公差,上從班頭,下至獄卒,個個都從知縣大人處得了賞錢,喜笑顏開的。

經此一役,這青門合縣的人提起楊知縣都是讚不絕口。家中有女兒待字閨中的鄉紳大戶,更是四處打聽他內院之事,得知已娶京中翰林之女為妻,無不扼腕遺憾,只他卻仍成了青門縣待嫁女子心目中的擇偶標準了,衙門公堂之前不時會聚來幾個懷chūn少女,任門房百般驅逐亦是不願離去,原來特意是過來瞻仰楊知縣的風姿。

楊煥風頭大出,便開始嫌這衙門破舊,想要改擴翻新,剛被許適容給阻攔了,又嫌衙門裡人員不齊,出去了寒酸。這次卻是瞞著她,叫木縣丞招錄人員。聽得縣衙里要用人,大堆人蜂擁而來,沒幾日那縣衙里領俸的人便一下多出了一大堆,除了三班衙役,原本就有的門子、鋪兵和刑房的人,另又增了禁卒、庫丁、倉夫、轎夫,連那出去了要用的傘扇夫、鳴鑼夫、chuī鼓手亦是一個不少。

楊煥在那顯擺威風,許適容卻是沒大空閒理會了。前些天聽他提起縣衙牢房裡關了不少犯人,想起前任知縣的惡名,只怕這其中冤假錯案應是不少。她雖非菩薩心腸,只如今既是有這樣的便利,能糾正一樁總歸是少一樁,故而這些天一直都在翻看著刑房保管著的近兩年的案例卷宗。那刑房管年雖則覺著有些不合規制,只如今全衙上下的人都是隱約知道這知縣大人似有懼內之嫌,自然也是不敢多說什麼。

許適容看了幾日,果然發現這牢里關著的不少人,大多竟都是因了去歲歉收繳不出皇糧稅賦才被投進去的。把那捲宗丟在了楊煥面前,結果自然是將那些人都放了出去。沒幾日,知縣大人親厚善民的名聲便又傳了出去。

卷宗里其他倒沒什麼特別,只一樁案子,卻是叫她有些注意起來。看那陳述,說是年初本縣一老嫗李氏自縊身亡,她侄兒嚴開將李氏的寡媳秦氏告上衙門,指她平日便凌nüè自己嬸母,bī迫其自縊身亡,又有數位鄰人舉證為實。因了本朝官家最重孝道,此等惡行,天地不容,遂判秦氏極刑,行文已下,行刑之期便是秋後,如今沒剩多少日子了。

許適容拿出這卷宗,看了兩遍,又抽出了刑房當時的屍格,也就是屍檢報告,仔細看了好幾遍,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瞥見屍格上的仵作花押,便將史安叫到了刑房。

史安自許適容憑了一副骨架還原了死者身份後,對她便是敬佩無比,有心想要請教更多,只礙於身份之別,也不敢前去托請,此時聽到知縣夫人叫喚自己,雖不知是未何事,心中卻是有些興奮,急忙便去了刑房。進去之時,見她正坐在案桌之後,穿了身木蘭青雙繡緞袍,青絲綰成垂髻,點了枝纏枝釵,容色豐澤,不禁有些看呆,突又見她從面前的那捲宗上抬了雙眼看向自己,神色肅淡,心中一凜,不敢再看,急忙走了過去垂手而立。

許適容見史安過來了,微微點了下頭,便指著自己面前的秦氏一案卷宗問道:“我看這屍格是你所填,想知些當日的詳qíng,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史安只看了一眼,神色微變,低了頭道:“此一案之屍格確係我所填寫的。當時亦是我cao屍檢。”

許適容嗯了一聲,指著那張屍格單子道:“你在上面只糙糙填了確係縊死無誤幾字,形狀描述全無,此並非一恰當報告。當時qíng況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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