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剛開口,便已是被他一把給扯了過去,緊緊地摟住了。
他的手臂圈住她腰身,越收越緊,緊得她幾乎要透不出氣了。只她仍是一動不動地任他抱著,感覺著他埋頭在自己頸項邊時透出的沉重呼吸。
他的呼吸很重,鼻息熱熱地拂過她耳際,兩人的心都跳得厲害。
待他終於鬆開了些,許適容掙脫出了他懷抱,飛快地關上了門反閂起來,心中只覺又是歡喜,又是緊張,一把捉住了他手,壓低了聲道:“院裡還有兩個婆子值守著,沒被發覺嗎?”
她未等到楊煥回答,自己卻是低低驚呼了一聲,原來已被他抱了起來往塌上去了,待壓了她在自己身下,這才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官人想你了,總是有法子的!”不由分說便狠狠壓上了她唇。
許適容心中縱是有千萬個疑團,此時也是說不出話了,被他壓著肆意蹂躪了片刻,黑暗裡只聞兩人有些粗重的呼吸聲。突覺小腹處一涼,原來他手已是分開了她中衣,探了進去向下。
許適容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一下給喚回了神,想起外面那兩個婆子,急忙抓住了他手道:“快別胡鬧了。有什麼話快說了。外面有婆子守夜著。”
楊煥低低一笑道:“兩個婆子正在替你我守著呢!你怕什麼!”
許適容一怔,楊煥這才把經過匆匆說了下。
原來他被楊太尉罰跪在祖宗靈位前,姜氏心疼兒子,待丈夫夜歸後聽得明日要帶了過去面聖,自己先行乞罪求罰,便爭執了幾句。楊太尉罵了她句頭髮長見識短,拂袖去了妾室屋子。姜氏又驚又怕,待熬到了二更,實在忍不住了,這才偷拿了鑰匙,放了楊煥出來,塞了包銀錢過去。她意思是叫他先避個一兩日,待自己想個緣由進宮見了女兒,央她在皇帝面前先保了弟弟平安,這再回來。
楊煥被關在裡面,本就挖空了心思在想著怎生出去,此時聽的自己老娘如此說道,自是滿口子應了下來。待悄悄出了太尉府,卻直奔翰林家去了。
那二寶也是跟了出來的。他今日偷溜回去報信,雖也是出於好心,只此時見了楊煥,還是有些惴惴的,只等著訓斥加屁股墩了,待見他竟似個沒事人般沒理睬自己,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只跟著沒走多遠,就覺著不對勁,竟又是去白日裡鬧過一次的翰林府的方向,嚇得一把扯住了求道:“小公爺,你就行行好,半夜三更的別再去撞人家門了。再被大人知曉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楊煥敲了他個爆栗,這才罵道:“你個蠢蛋。誰說要去再撞他家門了。只管跟我過來就好!”
二寶聽他說不再去撞門,這才放下了心,只仍有些不解,心裡嘀嘀咕咕地跟著到了翰林府。見他繞著外面的院牆走,最後停在巷子裡的東北角院牆外,命他蹲下去,這才恍然大悟,自家小公爺白日撞門,晚間竟改翻牆了。心裡暗暗叫苦,只也無可奈何,只得叫他踩了自己的肩,使了吃奶的力氣,這才慢慢站了起來,托著他爬上了牆頭騎著,又接了丟下的一根繩子,站在牆外死命拉著,待他沿了牆裡垂下的溜了下去,這才收回了繩,自己蹲在牆角等著如法泡製再お稥冂第弄他出來,心中只盼著千萬莫要被人發現才好。
翰林府本就不大,楊煥從前也來過幾趟,故而有些印象。半夜三更的便是值守的下人也是昏昏yù睡的,哪裡會想到有人竟夜半翻牆入內。他沒幾下便拐到了許嬌娘從前閨閣所在的院子,踩著矮牆上花窗的孔,不費chuī灰之力便落了地。
那被許夫人派來值守的兩個婆子夜裡眠淺,又恰巧起夜,聽見外面似有走動聲,便開門查看動靜。赫然瞧見個人影在往邊上嬌娘閨閣里去,嚇了一跳,剛要大叫出聲,一下卻是喊不出話了,原來那人已是到了近前,飛快往她兩個人嘴裡塞了塊硬硬的東西。婆子大驚失色地急忙吐了出來,借了月色一瞧,白晃晃的竟是塊銀子,抬頭再看,那人竟是楊家小公爺,正笑嘻嘻低聲道:“我找我家娘子,說兩句話便走。媽媽們辛苦了,拿去明日吃杯酒。”
兩個婆子捨不得銀錢,正猶豫著,見楊煥已是閃身去叩嬌娘房門了。心道好歹他姑爺這名頭去了也沒幾日,摸著那熱乎勁還在的。兩人對看一眼,一咬牙,便作沒見到,揣了銀錢入了衣襟。怕被人知曉,自己反倒去院子門邊守著了。
許適容聽他這般說,這才稍稍放下了心,推開了他兀自不住亂摸的手,自己下去到門口,開了門探出頭看了下,見果然靜悄悄一片的,這才回來點了桌案上的燈盞,回頭看向仍歪在自己塌上的楊煥。突見他臉頰上竟是一道青腫之印,驚呼一聲,已是到了他跟前,正要問緣由,突地明白了過來,除了楊太尉,還有誰會這般下手?當下爬上了榻,跪到了他身邊,伸手輕輕撫觸了下他臉,低聲道:“很痛嗎?”
楊煥本早就忘了自己臉上的傷,待被她伸手輕輕觸摸,這才覺著火辣,呲牙裂嘴道:“痛死了。你快給我chuīchuī。”
許適容收回了手,低聲斥道:“誰會想到你如此沒腦子,竟gān出這樣的蠢事來!”
楊煥見撒嬌不成,反被她訓斥,伸手一下又按了她躺到自己身邊摟住了,這才悶悶不樂道:“誰叫你要和那個姓徐的去相看?罵了我又丟下我自管走了。我要找你,他們又不教我進去,我不撞門難道撞牆去?”
許適容嘆了口氣,輕聲道:“前幾日他托人上門求親,我爹娘瞧著便是要應了的意思……”
楊煥噌一下坐了起來,怒道:“你是我娘子,哪裡來的糊塗丈人和丈母,又要將你另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