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適容心中還想著方才信中那事,有些心不在焉的。楊煥以為她不喜,心裡哀嚎了一聲,暗道自從有了那個小子,她眼睛裡就似乎看不到自己了,加上心中又有些虛,遂停了手上動作,小心翼翼道:“嬌娘,我方才聽說你得了顧嬸子的信?都說了什麼?”
許適容這才驚覺了過來,急忙道:“嬸子不過是和我提了些從前的舊事而已。”
楊煥心中更是心虛,看了下她臉色,又試探道:“和我可有關係?給我瞧瞧那信都說了什麼”
許適容看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她如今這般神態,落入楊煥眼中卻更是可疑。想起自己從前廝纏過那顧早,會不會如今竟是來信揭了自己老底?否則她兩個之間會有什麼私密話好講?抬頭又見嬌娘那神qíng似悲還愁的,問她卻又一個勁搖頭,所謂做賊心虛,越想越是像了,後背一下已是有些發熱了,暗道還是趁早jiāo待了的好,免得等下嬌娘發起火來再被秋後算帳,那時就只怕善了不了了。立時已是一把撲倒了許適容在塌上,低聲告饒道:“嬌娘,我從前里當真是個混人啊,那顧嬸子還沒嫁給我二叔的時候,我是想過她一陣子的,只當真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如今我早就一心都在你這裡了。我若是有半句哄你,就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許適容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待品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已是將他一把推開,呼地坐了起來,睜大了眼道:“你說什麼?”
楊煥見她杏眼圓睜,一臉驚訝的樣子,摸頭道:“我說的就那話里的意思……”
許適容一手已是扭住了他耳朵,罵道:“你個沒臉皮的。當初竟還有這般的事qíng!我都替你害臊!”
楊煥這才知曉原來竟是自己想歪了,看她樣子,分明就是方才聽了自己話才知道這個的。一下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見她還扯著自己耳朵追問從前還瞞了什麼事,哪敢再多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又壓了她在身下,已是狠狠堵住了她嘴巴。見她起先還唔唔地不住掙扎,慢慢卻是臉色cháo紅,微微闔了眼睛,睫毛不住亂顫,連呼吸也有些重了起來,心知這一招是奏效了,大喜過望地正要好生愛憐她一番,耳邊卻是聽到躺在小chuáng上的平哥呱呱啼哭之聲。
楊煥見自己身下的嬌娘衣衫半解粉面帶chūn的,此時哪裡還願撒手,只作充耳不聞,卻是被許適容給推開了道:“平哥方才吃飽了才睡的,怕是尿濕了不舒服。你去解開看下。”
楊煥無奈,這才嘀咕著爬下了榻,到了平哥的小chuáng前,一邊哄著一邊輕輕解開他尿包。湊近了一看卻是gān的,遂張嘴道:“沒像尿濕啊。”話未說完,卻見那小雀雀處飛出一道激流,熱熱地盡數撒到了他面門上,澆了個滿頭滿臉。
楊煥大叫一聲,後退了幾步,嘴裡已是嘗到了股鹹味,立在那裡呆若木jī動彈不得。
許適容見竟出了這般的事體,慌忙掩了衣襟下榻,自己哄住了啼哭不已的平哥,放回了小chuáng。轉頭見楊煥那láng狽樣,哪裡還忍得住,笑得到最後那腰都直不起來了。
楊煥見這一出竟是逗樂了她,瞧著方才那樁事是要揭過不提了,這才反應了過來,叉腰笑嘻嘻道:“咱平哥純陽之體,出來的童子尿最是補氣養身了。這般的好事不能叫我獨個占了,也分些給你。”說著已是腆了張臉要往許適容臉上蹭。許適容大叫一聲,忙不迭要逃。楊煥哪裡肯放過,自是追了過去,兩個人竟是繞著那平哥來回兜圈了。惹得外面的孫媽媽不住敲門,埋怨他兩個驚嚇了平哥睡覺。
許適容笑得渾身無力,早被楊煥一把扯住,眼見他就要把自己的臉蹭了過來,慌忙壓低了聲道:“快停下來。仔細孫媽媽聽到了。”
楊煥得意道:“停下來也好。須得你叫我一聲好哥哥,要軟糯糯甜蜜蜜的。”
許適容紅了臉,卻是叫不出來,見他惡狠狠地真要把沾了尿水的臉壓過來,急忙討饒道:“好哥哥。”
楊煥搖頭道:“叫是叫了,只不甜也不糯的。馬馬虎虎暫且放過你了,待天黑再好好教你。叫得不讓我滿意,今晚你休想睡覺了。”
孫媽媽在外面敲了半日門,聽裡面卻只是嘰嘰咕咕的,那門就是開不了。沒奈何只得搖頭嘆氣走了,自己走了兩步,卻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兩個,當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要我頭疼的地方呢。”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終於歡歡喜喜地完結啦。
感謝大家一路的支持~~~~~~
女法醫辣手摧夫記番外(上)
正月十五元宵節。皇宮大內宣德樓的前面從年前至冬至之後,開封府便開始搭建山棚,豎起的大檁條正對著宣德樓。到了十五這日,天色稍稍有些暗下來,已經有絡繹不絕的遊人聚集到御街上。皇帝也是攜了嬪お稥冂第妃宮女,在宣德樓的樓上用huáng羅設了個彩棚,裡面擺了御座,取的便是個與民同樂的意思。街邊的兩廊下,表演奇術異能歌舞百戲的,一片連著一片,鼓樂聲和人語聲嘈雜喧囂,十多里外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