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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原捏了下拳,微微點了下頭,低聲道:“如此甚好。我先告退了。”說完立刻轉身,朝外大步而去。

衛自行凝視他背影,目光落到他腰間,見並未帶刀,微微眯了下眼,眸中驀地一道寒光掠過,“鏘”一聲,已抽出近旁凌烈腰間的佩刀,發力擲向前頭的謝原。刀鋒割破空氣,發出輕微嗚嗚之聲,堪堪抵他後背之時,謝原側身避過,猛地握住刀柄,止住刀勢。

衛自行寒聲道:“謝大人果然好身手。明日咱倆就成姻親,不如就趁此刻切磋切磋,免得往後再無機會動手!”說話聲中,緊接著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朝他攻去謝原閃避,衛自行卻步步緊bī,刀光勝雪,將他bī至花牆一側,見他再無去路,猛地大喝一聲,全力斬劈而下。謝原橫刀相格,兵刃的刺耳jiāo接聲中,如火鋒芒四濺。

衛自行覺到手臂微震,再用力,刀竟壓不下去半分,與那夜刺客來襲時的qíng狀相差無二,心中一直以來的疑竇立刻得了證實,冷哼一聲,壓低聲道:“橫海王縱橫南洋,雖是朝廷欽犯,卻與衛某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只他若與前朝兆姓餘孽有瓜葛,妄圖助他謀逆的話,那就休怪衛某翻臉無qíng。”

謝原注視著他,慢慢收回手中的刀,端詳了一眼。如雪的刀鋒上,刀光似流水閃過。他一手搭上刀鋒,以拇指食指兩指捏住運力,喀一聲斷金之音中,刀身從中斷裂成兩截。

“我表妹是極好的女子,蕙質蘭心。論及俠肝義膽,你我更是不如。她值這世間最好的相待。往後若教我知道你有負於她,便如此刀!”

謝原一字一字說完,將手中斷成兩截的刀投擲至地,轉身而去。

裡頭的人被外面的兵器格鬥聲給招了出來。因隔了些距離,花牆邊又昏暗,到底gān什麼,旁人也看不大清楚,只知道是有人在相鬥。吳三chūn有了前次的教訓,以為又是刺客,喝進肚裡的酒頓時化成汗,正要大聲喊人,忽然模模糊糊認了出來,一個似是衛自行,一個似是謝原。

吳三chūn確定是謝原了,驚訝喊道:“哎呀,這是怎麼搞的?”趕緊支著脖子大喊謝原,卻見他頭也不回地去了,慌忙擦了下汗,朝著慢慢從暗影里出來的衛自行道:“衛大人,謝巡檢他……”

衛自行擺擺手,微笑道:“無事。我方才與他隨意切磋而已。倒是驚擾了各位。諸位大人回去繼續吃酒便是。”

眾人見虛驚一場,哎了幾聲,紛紛回去了。

等人都散盡,凌烈彎腰揀起地上的兩截斷刀,仔細看了眼,遞到衛自行面前。雖仍無話,只一貫沒有表qíng的一張臉上,此刻也微微現出了絲訝色。

衛自行看了眼刀的斷口,見整齊如切,不禁也怔了下,明白為什麼一向不現喜怒的凌烈會現出這樣的表qíng了。

七政門裡軍官的佩刀都由朝廷寶業局統一配置,但不同級別所佩的刀,其鋒芒與質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凌烈雖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百戶,但他醉心兵器,從前幾經周轉得到這把佩刀,堪稱本朝最jīng芒的利刃之一,輕易絕不會折,數年前一次遭遇倭國忍者,最後便是用這把刀將對方連同鐵甲劈成兩半。這樣的一柄刀,現在竟被他用兩指折斷--衛自行自忖自己也能做到這樣,但斷口想要如此平整如切,卻有些為難。

“大人,此人不除,必是後患。”

凌烈終於開口,清晰地道。

衛自行望向謝原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不必急著動手,先看著吧。”

~~~謝原直到出了太監公館,才終於驚覺自己捏拳過緊,以致於手都微微顫動。長長呼出一口氣,緩緩鬆了臂膀,這才止住了顫,腳步卻絲毫未有放緩,仍疾步往巡檢司而去。

身畔的風從暗巷中穿弄而來,扑打著他的臉和衣角,夜是如此寂闃,他仿佛只能聽到自己單調而急促的腳步聲。聽得久了,心中忽然便湧出一種孤涼之感,整個人仿佛立刻被這種感覺緊緊抓住,猛地停了腳步。

現在這一刻,他才像是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心一直以來到底在想什麼--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從天而降的表妹就已經無聲無息地進駐了他的世界,毫無預警地擾亂了他原本目標單一的平靜生活。等他現在驚覺,才發現自己錯了--錯的不是今夜這樣裝作聽不懂她的話,錯的是,先前不該放任自己被她吸引,以致此刻qíng已種心,再難拔除。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想我走的嗎?”

“如果有別的原因,你也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考慮下。”

“你真的沒有別的話想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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