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梅爬上了他里側躺了下去,心裡正揣測著他之前說的有事到底會是什麼事,突見他翻身朝向了自己道:“我聽說你不教她幾個過來問安伺候,又減了每日菜品?”
淡梅怔住了。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他口中的“事”,竟然會是這件事qíng。他雖說話口氣淡淡的,只落在她耳里卻是萬分刺耳,想也未想便冷冷道:“你不是嫌我瘦叫我多吃麼?她幾個杵在我跟前我吃不下飯。且你聽好了,我不曉得那院的人是怎生在你這裡告狀的,只我叫減的只是我屋裡的菜品,並未提過那院子裡的!”話說完才發覺竟是把他娘打發自己的話給照搬過來了。
徐進嶸皺眉道:“你見她們不喜倒也無妨,只規矩總是規矩,你剛來,好歹要照規矩行事個幾天。你雖沒叫廚下減那院子裡的菜品,只你這裡減了,廚下自然比照著把那裡也減了。你豈有見過比主母更大排場的妾?”
淡梅氣得心裡突突地直冒火,再也懶怠看他一眼,翻身朝里,丟下了一句話道:“倒是我錯了,不曉得你府上這般講規矩。等我從園子裡回來,該當如何便如何。省得你怪我薄待了她們。”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身後一陣靜默,淡梅突聽他又道:“提起園子,今日我瞧你起先倒像是一副歡喜的樣子。我這裡竟如此不堪,教你剛過門就恨不得離去?”他說著話,哪裡容她背對,已是伸手將她qiáng行翻了過來面向自己。
淡梅睜開了眼,淡淡道:“官人你必定是看花眼了。我不過是應了你母親的話而已。她既看上了我要伺候,我做兒媳婦的哪裡敢推脫了去?”
她話說完,也不管他信不信,便又閉上了眼睛,只是還沒緩出口說話的氣,邊上徐進嶸已是扯了她靠近。她收勢不住,一下便撞著俯趴在了他胸口。對上他驟然與自己幾乎相貼的臉,覺著他鼻息拂過了自己臉面,方才那氣惱還在,掙扎了幾下便要從他身上下來,卻是動彈不得,原來後背一重,已經被他緊緊按壓住了,隔了兩層衣物都能感覺到他手掌透過來的熱氣。
“前夜裡那次你很疼?我見你眼淚都掉出來了。”
淡梅聽他在自己耳邊突然沒頭沒腦低聲這般問道,唇齒幾乎都要碰到她耳垂了。渾身血液一下沖了上來,一張臉立刻燙得像要著火,連脖頸處的肌膚都微微泛出了淡淡的粉紅之色。
“我見你那般大膽,以為……,倒是我孟làng了些。”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淡梅感覺他說著話的當,自己一側耳垂竟被他濕熱的唇舌輕輕舔過,一種陌生的奇異之感一下蔓延遍了她半個身子,叫她忍不住起了陣輕微顫慄。
仿佛感覺到了她的敏感反應,他不再說話,只是將她身子稍稍往上託了下,舌尖一路輕輕掃了下去,慢慢到了她鎖骨處。
“天色日漸熱了,睡我身邊包這麼厚做什麼?都脫去了吧。”
他突然停了下來,鬆開了按住她後背的手,將她扶坐了起來。
淡梅抬頭,見身下的他一雙有些幽暗的眼正望著自己。
這年頭,丈夫要妻子在他面前脫去遮蔽了身體的衣裳,無可厚非。隨他吧。忍過了這夜,明日就可得暫時脫身了。再糟也不會糟過那個慘絕人寰的新婚之夜。
淡梅微微咬住了唇,任由他探手慢慢脫去了自己外面的中衣,只剩下褻衣小褲了。他眼睛從她脖頸一路往下掃到了白嫩的腳丫,這才又摩挲了下她肩頭,扯脫開了她身上最後的衣物。
淡梅全身□地坐他身邊,抬頭對上了他眼睛。
眼前這個所謂的丈夫對她而言幾乎還就是個陌生人,兩人這幾天加起來說過幾句話都能數清楚。這樣毫無遮掩地bào露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比起那個新婚之夜更叫淡梅覺得難堪,連喉嚨都gān得緊結了起來,她只是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而已。跟他娘去園子裡暫避不過是權宜之法,往後像現在這樣與他在帳子裡的單獨相處必定還是不可避免的。她不想在他面前永遠都表現得像只待宰的羔羊而已。那樣只會讓這個男人更有撲上來咬一口的yù望。
當然,他要是嫌棄自己的這副身材失了xing趣,待過了新婚期,往後漸漸不再留她這裡過夜,成為一對真正相敬如賓的模範夫妻,那就算是各求所得,皆大歡喜了。
面前的這具身子瘦不露骨,肌膚潔白細膩,在帶了些昏huáng的燭火映照下仿佛發了光似地勾人眼神。胸前的小rǔ兒驕傲挺立著,兩顆粉紅小珠因為驟然bào露在空氣里,或者是因為緊張而挺翹了起來,從上到下,優美的鎖骨,平滑的小腹,雙腿緊緊閉合處被擋住了看不到的隱秘之處,還有身體最具曲線的那個ròu呼呼的小臀,此刻正親密地被壓在柔軟的錦褥上。
徐進嶸突然覺得自己身體微微有些熱起來,眼前的這個小女人讓他生出了一絲逗弄的念頭,手便突然搭上了她一隻腳丫握住了,仿佛有些漫不經心地揉搓了起來。
淡梅清晰感覺到了他有些粗糙的拇指揉過自己腳底時的感覺。有些癢,更像有道電流從突然自己腳底通上了心臟。
他只在揉她的腳丫,只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卻讓她覺得了極其的曖昧和猥瑣。片刻後見他還沒有收手的意思,實在忍不住了,一下縮回了自己腳,微微在錦褥上搓了幾下,仿佛這樣就可以搓掉他手剛才在上面留下的痕跡。
一直斜靠在chuáng頭的徐進嶸突然低笑出聲。淡梅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著自己腳腕一沉,他已經一手抓住一隻,把她整個人幾乎是倒拉滑到了他身上,接著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下面。
徐進嶸低頭看著淡梅,見她一雙眼睛睜得滾圓與自己對視,嘴角又是微微牽了下,低聲道:“我早曉得你全身也就這雙眼尚可入人眼。你還睜這般大做什麼?”
淡梅氣惱,gān脆閉了眼睛。他仿佛又笑了起來,笑聲低沉,聲聲撞入她耳。胸口一涼,睜眼看去見他已經埋首下去含住了她一邊的一顆粉珠。
淡梅忍住了推開他頭的衝動,儘量忽略被他舔舐之處傳來的異樣之感,心中有些驚異。前夜dòng房時的一幕,她現在還記憶猶新。想不通新婚夜那樣簡單粗bào的一個人,現在又這般動作算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