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景明怎會落到李長纓的手上?說來也是巧。先前在那城隍的皮影戲台子前,他看得津津有味,看到jīng彩處時,想叫繡chūn也一道來看,便擠出了人群。不想沒看到正坐在另頭的她,以為她不在了,急忙去找。
他本就不認方向,再被人一擠,漸漸竟越去越遠,正心慌意亂時,好死不死地,落入了李長纓隨行的眼。
這李長纓老實了一些時日,最近漸漸又開始故態復萌。晚上便帶了人到這一帶溜達,物色對象。恰蘇景明被落眼。見他生得好,又一臉驚慌,便上前搭訕,沒兩下,就把他給弄走了。方才帶到了這裡。李長纓一見,頓時雙目放光。先是命人送上酒席,自己耐著xing子好言哄勸。哄了半晌,見他不肯乖乖就範,口中只不停嚷著要回去,漸漸耐心沒了,便將他哄進裡間,打算qiáng行動手。蘇景明雖不明白這到底是要gān什麼,見對方要剝自己衣裳,知道一定不是好事,驚恐萬分,一陣掙扎扭打之間,用燭台敲了李長纓的額頭。李長纓怒氣勃發,一掌拍了過去。他力大,一下竟將蘇景明拍暈了過去。怕他醒來再掙扎礙手礙腳,便拿了繩子來要捆他。因這裡是裡間,與外頭隔了兩層厚重的實木牆,他又一心弄這yín事,竟沒留意到外頭動靜。正咬牙用力捆人時,冷不丁聽到一聲轟然巨響,抬眼望去,見門竟被撞開,自己的表弟蕭羚兒竟出現在對面,邊上還立了那個陳家的陳繡chūn,一時傻了眼,等反應過了過來,大叫一聲,慌忙掩上衣襟,鬆開了蘇景明,瞪著蕭羚兒怒道:“是你!你怎麼會過來的?”
他兩個雖是表兄弟,但因了年齡差距,平日往來並不多。
蕭羚兒搖頭不停,打量著李長纓和地上還暈迷不醒的蘇景明,嘴裡嘖嘖道:“表哥,太不夠意思了。有這樣的好事,竟也不叫上我一聲!”
李長纓惱火不已,“這沒你什麼事!快給我出去!”
“我偏不走!正好我還沒見過這種事。這就開開眼。”
蕭羚兒大搖大擺到了他對面,跳上了一張椅,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喇喇地一揮手,“繼續吧。”
李長纓面紅耳赤,發作道:“蕭羚兒,別仗著你有太皇太后寵,就無法無天了!我的事是你能管的?這地方也不是你能來的!”
蕭羚兒笑嘻嘻道:“表哥你都能來,我為何來不得?不過比你略小了幾歲而已。”
這一對表兄弟還在那裡你來我往,繡chūn已經飛快到了蘇景明邊上,將他身上繩索解去扔掉。見他衣衫雖有些不整,瞧著應當還沒被侵害。急忙將他衣衫整好,掐他人中呼他,見他一時還未轉醒,回頭叫人將他抬走。
此時,那胡掌柜也已經帶了人趕了過來,房裡擠滿了人,卻都鴉雀無聲,只盯著這一對表兄弟鬥法。李長纓雖自知理虧,只何時被人這樣打臉過?無論如何,先也是要爭個臉面回來的。見繡chūn要帶人走,立刻瞪了眼睛阻攔,“別以為你哄了個小毛孩來就能頂事!我看中的人,誰敢帶走?”
蘇景明既然無大礙,繡chūn的心便落下了大半。見這種時候了,他竟還恬不知恥,怒道:“我陳家平頭百姓,只知奉公守法。若是平日,我對李世子自然退避三舍。今日你竟qiáng行擄了了我家的客人yù行不軌。我來要回人,天經地義!便是告到御前,我也絕不輸理!青天白日,我不信天子腳下,竟能縱容人如此公然作惡!”
李長纓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對著胡掌柜和自己的那幾個家奴喝道:“還等什麼?快給我動手,打死了人,算我的!”
“快打!打得越狠越好!要是本世子瞧得不滿意了,一把火燒了這破地方!”
蕭羚兒哈哈大笑,拍手不停。
胡掌柜此刻臉色,真真是如喪考妣。他心中其實也明白,這事到了這樣的地步,倘若真鬧大了,到最後,陳家未必真會倒霉,真正倒霉的,極有可能會是自己。此刻只想息事寧人了。偏偏這兩個世子都不是好相與的。一個死撐著要臉面,一個唯恐天下不亂。躊躇了下,看向繡chūn,勉qiáng笑道:“陳大小姐,你看,你要的人既然無事了,能不能朝李世子道個歉?世子倘若不予計較的話,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廢話少說,快給我打――”蕭羚兒尖著嗓子大叫。
“魏王殿下到……”
正此時,外頭忽傳來一聲叫喊,眾人一驚,齊齊看了過去,蕭羚兒頓時也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尖叫聲一下便消了下去。
☆、第5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