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籃子去付錢時,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目光,轉過頭瞥了一眼。
店裡是幾個如常挑選的客人,並沒有什麼不對。
感覺錯了?
葉韶搖搖頭,笑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以為生活在諜戰片呢?
付完錢,葉韶提著水果往家走,想到上次羅阿姨來自己家送了葡萄,發小也陪妹妹散心了一整個寒假,怎麼也該禮貌性地謝謝,又倒回去買了一些蘋果,送去羅阿姨家。
在羅阿姨家說話耽誤了會兒,出來時,不知不覺已接近九點。
葉韶打了個哈欠,有些困意,把出來之前的“十分鐘”早已拋到腦後,慢條斯理地往家走。
這兩天他過得晝夜顛倒,昨晚通宵打遊戲,今天中午才起床,這會兒又困了,便加快步伐,想早點回家睡覺。
走著走著,他又感覺背後一涼,好像有人正盯著他。
他狐疑地轉過身去,仔仔細細看了半晌身後的街道,找不到那個令他不安的視線來源。
連續兩次不同尋常的視線,他不覺得是都自己的錯覺。
是誰在跟著他?想套他麻袋?
葉韶心裡一個激靈,連忙大步往家走,一面走一面給沈天哲打電話。
打了三個電話才打通,沈天哲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咋了兄弟?要出來玩嗎?”
“認真的。”葉韶壓低聲音對他道:“我感覺後面有人在跟著我,你不是說樓衍不可能僱人打/架鬥毆嗎?”
沈天哲道:“是啊,他不是那種會找人背後套麻袋的人,怎麼?你覺得你被他的人跟蹤了?”
“除了他,我沒跟別人結過仇啊。”葉韶百思不得其解,撓了撓眉毛。
沈天哲想了想,道:“樓衍的話,我更傾向於他會自己出手教訓你,而不是僱人揍你一頓。”
這個答案比樓衍找人套他麻袋還驚悚,葉韶一口氣沒哽上來,又聽見對面笑道:“套麻袋是違法的,但凡他有點智商都不可能這麼幹,又不是被你氣壞了腦子。哈哈哈哈哈,你別是被他嚇傻了吧!”
“很好笑嗎?”葉韶冷冷道:“珍惜現在還在跟你說話的人吧,萬一他真套了我麻袋,這大概就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了。”
他的話讓沈天哲笑得前仰後合,連電話被掛斷了都不知道。
葉韶加快腳步進了小區,後悔自己出門前沒戴個帽子,好歹遮一遮臉。
電梯門緩緩關上,直到開始緩緩上升,葉韶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裡,他翻出了手機里亞伯的聊天框,有心問點什麼,又猶豫著怎麼開口。
亞伯知道自己的真實性別了嗎?樓衍最近在做什麼?有沒有再去過明月水榭?
糾結了一會兒,葉韶還是沒有發出信息,洗好蘋果咔嚓咬了一大口,泄憤似的咀嚼著,看著空白曲譜遲遲下不了筆。
還是沒有靈感,出去一趟非但沒起到找靈感的效果,反倒是多了煩心事。
葉韶咔嚓咔嚓地吃著蘋果,歪在沙發上出神。
門鈴突然“叮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