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原濯,原濯沉思了一下擺擺手。
「你先躲起來吧。」
暗衛自然領命而去。
那邊,墨慕文已經游上岸了。
自然的,他也看見了原濯。
他先是一愣,旋即大驚。
「你怎麼出城了?」
他說完自己一愣,然後立即濕漉漉跪在地上。
「臣該死,竟然出言不遜冒犯太上皇,請太上皇責罰!」
「你真知道是我。」
原濯走過來,也不生氣。
他走過來圍著墨慕文看了幾眼,然後說道。
「你回答朕一個問題,朕可以免了你的責罰。」
墨慕文抬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恭敬道。
「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濯笑了,「好。」
他走到墨慕文面前,半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
「你為何對朕,心中有怨?」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朕知道你墨家滿門忠良,也不曾輕慢忠良之後,你也參加了今科科舉,想來心無二心,那為何,對朕有怨?」
墨慕文看了他許久,才緩緩閉上眼睛,語氣仿佛枯木一株。
「臣,自幼聽父親將起太上皇,言語之中,太上皇是一代明君,臣心中對太上皇仰慕已久。」
那怎麼現在就變了?
原濯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墨慕文看著他,咬咬牙,繼續說道。
「然,今科臣剛參加科舉,想要為太上皇所用,可太上皇年方三十五,竟然退位與皇上!」
原濯愣了一下,所以這個墨慕文該不會是……
他正想著,眼前的少年眼圈都泛紅了。
「臣一心一意習得滿身才藝,只為了有朝一日,能為太上皇效力。可太上皇為何還如此年輕,就退位與皇上?莫不是、莫不是,不想再管這江山社稷?!」
吧嗒。
一滴淚砸落在地上。
原濯現在只恨自己多事。
他怎麼會知道,這個小孩居然是因為這個!
他沉默了許久,才遞過去一方手帕,微微嘆了一口氣。
「你既是學得一身才藝,不管是效忠與朕,還是新皇,都是一樣對這江山社稷的功勞,又有什麼區別呢?」
小孩卻依舊固執。
「可太上皇還如此年輕,臣自幼最傾慕便是太上皇,在臣心中,斗膽說一句,太上皇和皇上自然是不同的。」
他說完,又有些失落。
「便是太上皇累了,臣也是可以理解,可是臣分明聽聞太上皇在京郊開墾了幾畝地,竟要自己下去耕種,這、這實在是讓臣難以接受。太上皇身懷大才,卻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