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一愣,臉微微漲紅。
「這與酒樓怎麼可能有人命的干係?」
大漢見他還是多話,冷笑一聲,一揮手。
那二十多個大漢讓出了一條道來,露出身後一塊破木板上面的披著麻布的一具屍體。
那書生驚了一聲,連忙轉過頭去。
大漢語氣悲愴。
「我這兄弟一直是孤家寡人,平日裡也就是打打獵砍砍柴火換些銀兩,單好一口吃食。誰知最近這京城裡忽然吃起那蟲子,我這兄弟手裡也算有點銀錢,正巧見這家還有那蟲宴賣,就過來嘗了嘗鮮。」
那書生心裡咯噔一聲,連忙轉過頭去問。
「那怎地就、就這樣了?」
大漢語氣立即憤慨起來。
「都是這家酒樓!黑心肝的,我兄弟當時還有一口氣吊著,我請大夫來看,說是吃了沒去蠍尾的毒蠍子!」
「嘶——!」書生倒抽一口冷氣,沒去蠍尾的毒蠍子,那可是劇毒!
「我按我兄弟所說,來尋這酒樓想要二兩藥費去救人,沒想到他們死活不肯,還說我兄弟不知道是在哪裡吃到的吃食才會中毒,我兄弟、我兄弟就這麼去了!」
四周圍觀的人一聽,看那掌柜的眼神頓時都不太對勁了。
尤其是不少住在附近的鄰里,一想到他們也曾經貪便宜來這酒樓里吃過,他們臉色鐵青,紛紛扭頭回去打算掏點銀錢看看大夫。
這萬一要是中毒了,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啊!
那掌柜的還想辯解,周遭的人不知道是誰忽然高聲說了句。
「那漢子,你報官也沒有,這酒樓我知道,是新科狀元開的,他才是真正的東家。」
那大漢先是一驚,然後又咬著牙梗著脖子說道。
「新科狀元又如何,為了我兄弟,我就算是滾釘板,也要去滾一遭!」
他說著,又看了那掌柜一眼,這才帶著人扛著屍體走遠。
其他圍觀的人只是嘖嘖搖頭,對這酒樓都起了戒備之心。
還有幾人面面相覷,本想去酒樓的腳步也悄悄收回。
「雖說那最紅的酒樓是貴了些,但是好歹皇上都在那吃過,想來東西肯定是沒問題的了。」
「是啊是啊,這點銀錢你我還是有的,還是別貪這個便宜了。」
「也不過是給那秦白一個面子,不曾想,唉,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一場鬧劇落幕,原濯看得津津有味的。
倒是旁邊的墨慕文滿臉的不贊同,一副憤慨的模樣看得原濯好笑極了。
他伸出手掐了一把這傢伙的臉,滿意地看見了隱藏起來的小梨渦。
墨慕文一驚,連忙看了一眼四周,才紅著臉說道。
「這、這樣不好,還在外面呢……」
原濯裝作微訝的樣子,「哦?那意思是,在、家裡,就可以了?」
墨慕文頓時臉更加紅了,「那、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