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土是空的?
風呼嘯著擦過耳廓,只是一瞬間,腳下又重新感受到實地。
他踉蹌一下,拿劍鞘撐住,好歹沒有摔倒。
往周圍看了看,秦樞一怔,周圍完全沒有變化,依舊是跌落下來之前的樣子,幾棵枯樹靜靜佇立在原地,茅屋仍在身後,如果不是劍鞘上的泥土與些許蟲子殘肢,方才的跌落像是場幻覺。
不遠處,一位穿著白袍的高挑女子背對他,手上拿劍正在比劃什麼。
有人跌下來的動靜她好像完全沒聽到似的,這個時間段出現個白衣服女人實在是太奇怪了,秦樞安靜看了她背影幾秒,從劍柄上看出了什麼,不確定地開口道:「謝臨清,是你嗎?」
女子沒有回應他,秦樞於是走近兩步,看得更清楚了,這就是謝臨清今日穿的那身練功服,不過由於頭髮散下來的原因,第一眼背影像女子。
「謝臨清?」秦樞隔著一段距離用劍鞘拍了拍他的肩,已經做好回頭殺的準備了。
劍鞘剛觸及肩膀時,謝臨清察覺到了,迅速閃身避開,同時手中同光出鞘,橫在二人之間,格擋住秦樞的劍橋。
二人對視,皆是一愣。
秦樞心說這麼怎不按劇本走,照理說他拍肩轉過來的十有□□都是張鬼臉,然後他憑強大的心理素質和出眾的修為與它斗上幾十回合,最後成功破開幻境救出謝臨清,穩穩立住超強散仙這一人設。
謝臨清臉上沾了些泥,沒有束髮帶的原因,又細又軟的額發從臉頰兩邊垂落,顯得比平時更清秀些。
見來人是秦樞,他懷著愧疚收回同光,問道:「師尊,我沒傷到你吧?」
劍氣都沒出來,怎麼可能傷得到他?秦樞搖搖頭,伸手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泥:「怎麼弄的?」
仿佛沒被人這樣親密接觸過,謝臨清身子僵硬一瞬,復而恢復正常:「弟子原本跟在師尊背後,誰想腳下一空,弟子喊了聲師尊,師尊似乎未曾聽見。掉下來後,弟子就在此處了,師尊是如何下來的?」
秦樞晃了晃手上的束髮帶,抿抿唇道:「我方才在後面叫你,你似乎也沒有聽見。這地方或許會屏蔽聲音。」
接過束髮帶,謝臨清沒有再用來束髮,垂著目光慎重道:「弟子先前在嘗試布陣,似乎也有禁制。」
「既然如此……」秦樞思考了兩秒,又將束髮帶拿回來,一頭綁在自己手腕上,一頭綁在謝臨清手腕上:「這般,待會兒即便發生何事,為師也能及時發現了。」
沒想到被綁在一起,謝臨清沒什麼表情,輕輕掙了掙,秦樞綁的很穩,並不能隨意掙開,他微微頷首道:「這樣也好,師尊就離不開弟子了。」
「離不開」這個詞用得有些奇怪,秦樞看了他一眼。
謝臨清卻沒再說什麼,只是將同光收回劍鞘,安安靜靜想著出去的辦法。收回思緒,秦樞也在想出去的辦法,剛剛跌落下來太詭異,像是從一個空間落到另一個空間一般,連場景都一模一樣,很難不讓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