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此人胡攪蠻纏的本事倒是不錯,秦樞沒心思同他講道理,他還趕著等回客棧,等謝臨清睡著了好獨自去煙花之地。
從某方面來說,秦樞和柳明齊的目的地是一致的。
手指微曲,靈力飛入柳明齊懷中,帶著玉佩回到秦樞手中。
柳明齊摸了摸空蕩蕩的懷裡,驚異地看著秦樞:「你……你是修士!」
隨即,為了掩飾自己的大驚小怪,他又嚷嚷道:「修士就能隨便對凡人出手嗎?這玉佩是我的,你一個修士隨便搶人家東西,還有沒有王法啦!」
無論有沒有王法,反正不會站在竊賊這一邊。看他虛張聲勢,便知他不敢真正招來捕快。
秦樞不同他一般見識,拿了玉佩轉身就走。
「喂!」很明顯自己沒被當回事,柳明齊不開心了,三兩下攀上牆拉住秦樞:「我說你這個人怎麼……」
秦樞轉頭,看到搭在肩上那隻手髒兮兮的,沾了灰土和一抹乾涸血跡,出於潔癖,他微微皺起了眉。
柳明齊只覺手肘一酸,手不由自主地從秦樞肩頭滑落。
他見秦樞抬步離開,又追上去:「誒,你怎麼不聽人說話呢?這麼著急是去做什麼啊,有興趣跟我做件大事嗎?」
「沒興趣。」秦樞腳尖在屋脊輕輕一點,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很快消失在柳明齊視野中。
早知自己就先把目的說出來了,柳明齊站在原地,頗有些懊惱。
回了客棧,秦樞先傾耳聽了一番,謝臨清的房間沒什麼聲音,約莫著已經歇息下了。他將被柳明齊弄髒的青衫換下來,在行李中翻了翻,找出自己唯一一件深色長衫,又把頭髮全部挽起來,在頂上扎了個髻。
對著模糊的黃銅鏡自我欣賞片刻,覺得還不夠完整,又找出一柄摺扇,放在胸前扇了扇,這才覺得像個風流倜儻的俊美書生。
很好,待會兒就這麼出門。
倚在窗邊,抬頭望月,明月已停在一座小樓的上方,月華如水,溫柔籠罩了蜀安城。
伸手對著月華虛攏一把,仿佛抓住了些精華,秦樞玩心大起,輕輕笑起來。他一邊無聊地抓月光玩,一邊計算著時辰。
將至子時,秦樞放出神識,感受到隔壁呼吸悠長,似乎已經睡熟,這才悄悄出了門。
「【我準備好了~】」
秦樞腳步微頓,八七突然出聲讓他差點沒穩住:「閉嘴。」
「【嘻嘻嘻。】」
夜深人靜,秦樞從客棧後門溜出時,見街上行人已經絕跡,更夫提著鑼走過。
他不再遮遮掩掩,大模大樣走到橋邊,挺直腰身,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風流書生。扇骨在手心敲了敲,他光明正大地過橋,惹來更夫羨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