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暈染又收斂,屬於人的腦袋和手腳自其中浮現出來。
女子五官僵硬,臉色青白,額角淌著凝固的血跡,一看便知不是活人的氣色。她容貌秀麗,身形嬌小,此時卻無人有心欣賞她的姿容。
她有幾分渙散的黑眼珠死死看著松霜子,眼底儘是怨毒。
「收!」
松霜子變換手勢,再次大喝一聲。
陣法隨他命令而變化,那股磅礴之力逐漸收緊,正是要將女鬼禁錮其中。
這一系列的動作很是行雲流水,秦樞卻看貼在陣法各個角落的符籙——符籙已然繃緊,微微顫抖,金光黯淡,血色浸透,似乎下一秒就要裂開來。
看來,這女鬼的法力著實強橫。
果不其然,隨著女鬼一聲尖利叫喊,陣法南邊的符籙率先被撕裂。
一瞬間靈氣逆流,松霜子死死維持手勢,喉頭卻是一腥。
「請兩位道友助我!」他不逞能,深知這厲鬼非那兩人不能收服,連忙叫道。
他這一喊,女鬼自然也注意到旁邊這兩個人,又是一聲尖利的喊叫,女鬼身軀一晃,似折斷般倒下半截,從陣法破碎的南方竄出,絲絲血氣圍攏過來。
黑夜中血氣的顏色並不明顯,用神識去感知更為妥當。謝臨清並指作劍,斬斷竄過來的血氣,接著反手一握,抓住試圖逃跑的一點尾巴,靈力自手心湧出,將之燒了個乾淨。
損失這麼一點血氣對女鬼來說並不算什麼,更多的血氣去向秦樞和松霜子,她看得出來,這兩人才是
在場最強的,只要殺了他們,自己何愁跑不了。
有人分擔厲鬼仇恨,松霜子輕鬆不少,抓緊時間往嘴裡塞了一枚丹藥,恢復些許靈力,他的手勢再變,想要將厲鬼重新壓回陣法之中。
小童很是機靈,厲鬼現形時躲得遠遠的,待她被三人牽制住,便快速跑上來,將提前繪製好的符籙貼在陣法南方,進行修補。
秦樞並不把這血氣放在眼裡,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厲鬼的力量便是米粒之珠。可他畢竟把修為壓制到元嬰,此刻免不了做做樣子,靈力升騰而起,同謝臨清一樣,將周身圍攏過來的血氣燒乾淨。
秋夜寒涼刺骨,對於修士來說卻不算什麼,有靈力護體,即使天降鵝毛大雪,他們亦能穿一襲單薄長衫,於雪中練劍。
小童補完陣法又躲遠了,唯恐成為三人的拖累。且陰風乍起時,他感受到一股透心的寒意,便知自己在那裡不能久待,否則回去又要請太師父幫忙施法祛除體內陰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