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樞自然而然地忽略
了謝臨清的「心悅」一說。
謝臨清仿佛看出了他在想什麼,輕聲說:「我與婉菁只見過一面,她跟著鐲子尋來。那時我便在想,幸好我將這鐲子拿走了,否則……師尊便不屬於我了。」
「你不止是金丹期吧?」秦樞冷淡道。
他點點頭,手中凝聚出一絲靈力:「小乘。」
這個修為與前世渡劫期相去不遠,只差一個境界。
秦樞倒是沒想到他隱藏修為如此之高,轉念一想,這個修為不需要自己護著,大可在水天秘境中橫著走,拂袖道:「如此,我二人便在這秘境中分開罷。兩次刺殺之仇,待我回了崢一宗,再同你細細地算。」
「分開?」謝臨清反問一句,唇角勾起笑容:「可我不想和師尊分開。」
他的目光灼灼,似是在問秦樞,又似是自問:「莫非……師尊對我的心意,真的毫無察覺?」
這句話問得秦樞心中一跳,眼皮微微顫了顫。
其實,也不是毫無察覺。
每當他用那雙清潤的眼眸看著自己時,每當他貼近耳畔說話時,每當他做出一些不自知的占有性舉動時……秦樞都察覺到了,可他總是寬慰自己,這是孺慕之情。
為何要如此寬慰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覺得,離那份感情的真相越近,便越不易脫身。
但現在,謝臨清自己撕開了這層窗戶紙,直直地把心意遞到他面前,問他接不接?
他不能接,也不敢接。
兩次殺身之禍,並非謝臨清說幾句話便能抵消的。他是危險、是不確定,秦樞不敢將性命託付給一時的心軟或善意。
再者,他為何要接受謝臨清的心意?他喜歡的是女人,是像婉菁那樣的女人,並非……並非謝臨清。
一瞬間思緒百轉千回,不知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為了掩飾什麼。
秦樞壓住心中翻湧,果斷道:「總之,你別跟著我。」
不管謝臨清神色如何,秦樞取出靈均,乘著飛劍從浮空的陸地遺址上離開,向西邊水汽濃郁之處而去。
為了甩掉謝臨清,他催動靈均飛得極快,壓根不看前面有什麼。
神識感知中的範圍內,沒有任何人追過來,謝臨清放棄了?
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隱隱覺得不對勁。
秦樞一路又經過了幾處陸地遺址,上面沒有人,可見水天秘境的範圍不小。
離水汽濃郁之處越近,越是感受到溫和的靈力在周身流轉,和熙舒坦。秦樞看著前面一團瑩藍色光暈,預估自己這樣衝進去什麼也看不見,索性眼睛一閉,進去後靠著神識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