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後,她又嘆了口氣:「師尊帶大師兄去尋水雲幡了,也不知尋到沒有。好幾月都沒見到師尊了,我有點想他。」
希望過完年回山上時能見到師尊,聞鶯鬱鬱寡歡地想。
聞鶯帶著丫鬟在客棧一住便是五天,情況和白霜所料不差,李為廣足夠謹慎,等了三四天才命人提審柳明齊。
除此外,家中的信也由白霜的人送來了,有人去聞家專程打探過,聞父雖不喜柳明齊,卻仍面上承認了婚約。這人轉頭便匯報給了李為廣,更使他加深一分信任。
這消息傳來,聞鶯便知道自己身份是穩了,只要不做出大動作,便不會招來李為廣的懷疑。
白霜給她的信中也提到了天知宗,李為廣是凡人,手伸得再長,也還是只能在塵世里呼風喚雨。天知宗不同,它和崢一宗同為名門大宗,要查到她的身份不難。
皇子畢竟勢力有限,白霜的人只能先轉移天知宗的人的視線,偽裝出另一個女弟子的存在,讓聞鶯沒這麼快被戳穿。
時間有限,聞鶯明白得速戰速決,便在總督提審柳明齊的當天再次去了牢房。
她裝作剛好撞上柳明齊被提審的空檔,一面等待柳明齊被帶回牢房,一面同丫鬟說著話,若有獄卒向她搭話,她便愛理不理,並不回應。
如此做派更讓獄卒相信她是個來自大家族的嬌貴小姐,身上的氣質無法遮掩,言行舉止更加難以輕易改變。
等了一炷香不見柳明齊回來,聞鶯藉口會被風吹黑皮膚,上了馬車繼續等。
不知四周會否有天知宗的人在暗中,聞鶯不敢輕易動用法術,只能無聊地將茶盞撥來撥
去,思考待會兒見了柳明齊說什麼。
又等了半個時辰,柳明齊終於被人帶了回來。
聞鶯在丫鬟的攙扶下施施然下了馬車,重新擺出那副高傲冷漠的神情,進了牢房之中。
柳明齊似乎被上過刑,閉著眼睛倚在木欄杆上,聞鶯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丫鬟懂事地把獄卒支開了,聞鶯布下隔音結界,蹙起眉頭有點擔憂:「你沒事吧?」
要是人有個三長兩短,壞了二師兄的計劃,讓二師兄覺得她不堪重任該怎麼辦?
聽到少女清如黃鸝的聲音,柳明齊睜開眼,驚訝道:「你來了?」
「自然。」聞鶯在納戒中找出一瓶藥膏來,準備遞給柳明齊:「喏,這是我們宗的藥膏,傷口好得可快了。」
遞到一半,她又停了手,自言自語道:「不妥,萬一有人搜身,你又沒納戒,豈不是要露餡兒?」
柳明齊笑了笑,道:「你還是自己收著吧,我什麼傷沒受過,這點小傷不礙事!」
「小傷?」聞鶯往他身上打量,無奈褐色血跡和衣上污漬混在一處,看不出個究竟,便招手道:「罷了,你湊過來些,我給你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