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秦長老記得就行。」婉菁蓮步輕移,二人距離縮短。她低頭將玉佩系在他的腰間,動作親昵又婉約,雪白頸段近在眼前。
秦樞不著痕跡後退一步,問婉菁道:「這是我的玉佩?」
婉菁笑著應道:「是啊,兩年前從秦長老身上拿走的那一枚。」
他想起兩年前的雪夜,佳人倚在窗邊,月色籠罩,好似飄忽剪影。
「我今次來,是受人所託。」婉菁拉開距離,眼波流轉:「秦長老不妨猜猜是誰?」
「我如何知道。」秦樞皺眉道。
婉菁笑著搖搖頭,皓腕一翻,一面鏡子出現在她手中:「前幾日,這小東西來找我。不慎,被我擒了。」
鏡子在婉菁手中自動旋轉起來,秦樞仔細看了兩眼,發出不確定的聲音:「……心神?」
他話音剛落,鏡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少年郎。
少年長發束起,穿著月白衫子,眉眼柔和,白皙清秀,唇角噙著春風般的笑意。
呼吸一窒,秦樞瞳孔放大,往前走了兩步,抬手想要觸碰眼前的人:「燕翎?」
「是我。」燕翎步履輕快,撲進了秦樞的懷中:「是我,秦樞。」
少年身形嬌小,堪堪至秦樞的肩膀。
他抱著秦樞的腰,抬頭看他,眸中滿是秦樞倒影:「秦樞,帶我回去好不好。」
秦樞下意識就要答好,但燕翎的動作讓他感覺到一絲奇怪。
不是真正的撒嬌,手臂很是
僵硬,身後空空,一點都不像被摟住感覺。
「秦樞?」燕翎眨眨眼睛。
秦樞頓了一下,輕輕將燕翎推開:「你不是燕翎。」
聽了他的話,燕翎面色露出幾分委屈:「你為什麼不信我?」
說不出原因,只覺得燕翎不會是這個語氣,也不會是這個神色。
秦樞皺著眉思索起來,婉菁也不知在何時消失了。他低頭思考間,忽覺肩頭一痛。
見他身影在原地淡去,燕翎連忙上前,可拉不回人。
秦樞醒了。
夢裡最後一幕是燕翎難過又無措的神色,在腦海里縈繞,久久不散。
這麼久了,不知為何,他竟又夢見燕翎,還有婉菁。
秦樞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待心緒平復後,把身上的人腦袋推開。
謝臨清抬起頭來,眸色有些冷:「師尊方才在喚誰的名字?」
名字?秦樞抬眼,問道:「什麼名字?」
「燕翎是誰?」謝臨清一身白衫坐在床邊,自從被戳破每晚待人睡後來探望的事,他就再無遮掩,每晚光明正大地來。不僅來,還要留下一兩個印子,表示自己來過。
聽到這個問題,秦樞沉默了。
他剛才做夢竟然喊了燕翎的名字麼?這個夢與以前的夢似乎有些不同,他心裡有些懷疑,坐起來低頭看去,腰間沒有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