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如雪紛飛,落在秦樞肩頭,被謝臨清輕輕拂去。
秦樞想了一想,不確定道:「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
「可我想聽。」謝臨清自他肩頭向上看去。
師尊眼睫纖長,眉間鍍上溫柔日光,飄飄渺渺有如謫仙。
既然謝臨清想聽,秦樞便揀了易懂的部分說與他聽。
一字一句間,過去如煙雲消散,恍若一生重來。
既然已經動心,就再難全身而退,浮生若夢,
為歡幾何?
另一邊。
女子從琅嬛樓出來,方才溫習了許多劍法,有所領悟,打算回去自創劍陣。
回到自己的小築時,女子才想起這些天沒去看小師弟,不知他過得怎麼樣,上次聽老三說小師弟和師侄好像有些矛盾。
看了看日頭,這個時段小師弟或許在午睡,女子便召了小童來。
「小師弟最近過得如何?和師侄可還在鬧矛盾?」女子開門見山道。
小童是她從山下領上來的人,在列星宗待了足足有一百年時間,因此女子對他是絕對的放心。
小童說了秦樞近況,說到最後,有些猶猶豫豫,吞吞吐吐。
女子一眼便看穿他有話想說,但又苦於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你到底要說什麼?」
小童默了一下,終於一咬牙說出口:「我覺得……秦師兄和謝師侄有些奇怪。」
這話倒有意思,女子有些新奇,道:「怎個奇怪法?」
「謝師侄老是晚上去看師兄,還總是落東西在師兄那兒。」小童平時是個很爽直的人,這點很合女子的心意,但今天他說起話來罕見地有些猶疑:「落的是些小東西便也罷了,但總是些……不大適合的……」
他沒有說完,語意相當婉轉。
女子根據他未完之語,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皺著眉沉思一會兒,忽而展顏一笑:「他這是做給我們看呢。」
小童略懵,追問道:「什麼意思?」
女子眸中若有所思:「但凡稍微了解些便能看出,謝師侄是個心細如髮的人,不可能隨便落東西在他人處,還是一而再,再而三。你說他總是落東西,定然是有意如此,讓你看見。他知道你會告訴我,因此,謝師侄是通過此事告知我們,他和小師弟已經和好,不必擔心。」
「原來……是這個意思?」小童還是覺得奇怪:「但謝師侄的東西老是……老是落在秦師兄床上。」
「床上?」女子眉梢微動,露出幾分訝異。
她又想了半晌,這次倒真想不出是什麼意思,只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你回去吧。」女子起身出門:「我去問問大師兄,他定然能看出其中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