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追著楚江月的行蹤而去,秦樞擔心調虎離山,緊著白霜的情況,沒有跟去。
左右一時半會奈何不了此花,他想了想,在花的周圍鬆了鬆土,隨後將之連根拔起。
他持花回到殿中,問侍女尋個花瓶來,把花扔進去,在瓶身貼上一道符,暫時封住了黑氣竄出。
白霜和謝臨清已不在前廳了,侍女領著秦樞到廳後的小亭中,謝臨清在那裡等他。
「白霜現在如何了?可有好些?」秦樞撩開衣擺,坐下問道。
侍女給他們奉茶,謝臨清拈了一塊糕點遞到秦樞嘴邊,道:「師尊莫擔心,我為二師弟運過一遍功,他現已睡下。」
侍女在旁,有的話不好明說,譬如魔氣之類。否則有心人給透露出去,說是五皇子宮中有魔氣作祟,豈不是讓人平白猜忌,為何旁的宮沒有,獨獨他宮中有?
看著遞到嘴邊的糕點,秦樞睨了謝臨清一眼。這是在宮裡,而非在外面。如此親密,生怕旁人看不出他們二人的關係麼?
謝臨清笑了笑,瞟了在旁伺候的侍女一眼。侍女低著頭,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他們邊吃茶邊聊天,等了一個時辰,白霜仍未醒來。
秦樞進去看了一眼,白霜臉色比初見時好些,睡得很沉,像是很久沒有這麼熟睡過了。
不知他這一覺要睡到何時,秦樞同謝臨清商量後,決定先出宮。
白霜的幾個皇兄應該都盯著此處動靜,他們待的時間短,對白霜處境來說更好。
離開皇宮,走在京城熙攘的街上,秦樞傳音入密問謝臨清:「白霜體內可是有魔氣?」
「師尊猜的不錯。」謝臨清也傳音道:「喝茶時,我見師尊手上似乎有傷?」
秦樞道:「在小園中有些發現。」
說完這句,他們心照不宣地沉默下來,一路向客棧走去。
回到房中,秦樞主動關上窗扇,建了結界,才將納戒中的花瓶取出,放在桌上。
謝臨清打開來看了看,訝然一瞬,隨後又恢復沉思的神情:「婉菁?原來如此。」
如果是她,也就不
奇怪了。
放眼魔修之中,膽敢將手伸到國運之上的人一根手指頭都能數清。而同時又有閒心做這種事的,更是少之又少。
婉菁之所以在魔修中如此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美貌,更因為她無情似有情的冷血手段。無論在謝臨清的前世還是今生,死在婉菁手中的人都不算少。幾百年前,背叛、欺詐和口蜜腹劍幾乎是她的代名詞,蛇蠍美人之稱她當仁不讓。
只是不知為何,近一百餘年來,婉菁收斂許多,修真界不常再看見她的蹤影。
「沒有修士能在她身邊久留。」謝臨清道:「她的魔氣能蠱惑心神,哪怕再廉正清白之人,與她接觸越久,心性越是殘忍扭曲。」
「這麼說來,前世的楚……秦樞墮入魔道,也是有著這個原因?」秦樞問,他還記得在雙湖縣外,婉菁的魔氣自碎裂手鐲中迸發,饒是他也不免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