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玉如意,頭部雕刻大朵的玉茗花,被白霖緊緊握在手中。
找出前因,秦樞收了靈力,心裡琢磨這事該如何說。
婉菁殺人不講道理,原先他以為她是被世人污名化,現下看來並非如此,倒是和墮入魔道的原身登對。
修真界拿婉菁也很頭疼,跟別提普通人,若是直言此事為婉菁所為,皇帝怕是一時也拿她沒有辦法。
假如隱瞞,又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他不需要為婉菁遮掩什麼,原身是原身,他是他。婉菁敢對國運動手,自然也能擔的下後果。
秦樞思考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話。
皇帝聽了他的結論,露出驚異神色,又很快嚴肅起來。
他聽過婉菁的名頭,凡人接觸不到,但修士中的大多知曉。皇帝年輕時也曾在仙宗進修三年,聽到婉菁艷名時,還曾有過綺思。
誰也不知道婉菁實力究竟如何,查出是何人所為後,皇帝派人送秦樞師徒出宮,回了御書房便陷入沉思。死了一位皇子,這筆帳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三兒雖不得他心,但到底是他的兒子。
「來人,去請宗室周仙師、楊仙師至太和殿議事。」片刻,皇帝揚聲道。
……
在宮中耽誤了一天,今日來不及出城了,秦樞遂決定在京城多待一天。
馬車直接將二人送回了客棧,二人穿著正式,氣勢凜然,一看便不是常人,引來一些人的關注。
換上常服,秦樞
自在不少,想起謝臨清有個給師弟師妹帶小玩意的習慣,問他道:「此番可要給聞鶯和雷鳴捎帶小東西?」
謝臨清輕輕一笑,道:「師尊竟記得。」
於是他們離開客棧,去了城東的坊市。
這是京城最熱鬧繁華的地方,名茶古畫,珠寶美人,各種珍奇只在此處才能見到。
街逛多了,倒也不算太稀奇,秦樞的注意力主要放在給聞鶯和雷鳴選禮物上,看了一些符紙店和武器店,總覺得不很合適。
「若不然,給聞鶯買些香粉?」秦樞實在不擅長給小女孩挑東西,索性選了個最平常的。
謝臨清好笑地看著他:「小師妹在宗內可是最不愛擦香粉的那一類女子了。」
許是天生麗質,又或許是沒那個性子,聞鶯的確不愛打扮,反而每天研究法術,跑來跑去找人比劍,活潑得不得了。
秦樞放下手中香粉,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眼看向別處,忽的愣住了。
街對面的茶樓前,穿著月白衣衫的少年靜靜凝視著他,眼眸空無,神色憂鬱,眉眼鼻唇無一不是夢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