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秦樞很少表露過自身感情,讓他總是懷疑自己是否並不入他的眼。這份愛充滿了太多不確定與不安,以至於讓他覺得搖搖欲墜。
秦樞以前就知道,謝臨清心裡埋著許多不安,卻沒想到他患得患失感如此深重,時刻疑心要失去自己。他這些話也不知悶在心裡多久,此時終得一股腦全說出來。
秦樞安撫性地主動握住謝臨清的手,和緩勸慰:「你怎麼會這麼想?在為師心裡,你自然是第一位的,誰也無法代替。」
謝臨清冷眼道:「不知在師尊這裡,怎樣才能算得著第一位?」
口頭上誰都會說,自然不好作數。
秦樞默了一瞬,握著手閉上眼睛,用自己靈識去輕輕觸碰謝臨清的靈識。
聽說這個方法能有效撫慰他人情緒,道侶間哄人效果一絕。
靈識相觸時,一瞬的酥麻令秦樞身體顫了顫。
最敏感得領域被人觸碰,謝臨清眼神一變,欺身上來,將人壓倒在床上。他的靈識立刻反客為主,橫衝直撞地進了秦樞的識海。
識海之中風平浪靜,溫暖如春,寬容地接納了闖入者,為他濯洗,予他安和,潤物無聲地撫慰靈識中所蘊含的煩躁和怒氣。
秦樞難得沒有掙扎,摟著謝臨清的腰躺倒在床上,闔眸安安靜靜,任他在識海里興風作浪。
他的靈識原本在岸邊竹林中,謝臨清的靈識纏過來,將他拉入識海里翻滾。神魂相通帶來的刺激讓秦樞頭暈目眩,狠狠吸了一口氣,喉頭微動,卻是沒有鬆手。
二人靈識如水相交,圓融酥麻,行至激昂處,天地倒置。
秦樞抓著謝臨清衣服的手指微顫,喉間壓抑出輕哼。隨著靈識被暖意包裹,緊繃的心弦舒展開來,謝臨清的情緒漸漸得到平復。
他沒有撤出靈識,任它留在秦樞的識海中,一面逐著秦樞的神識交融,一面低頭吻住身下的人,從唇角至頸窩,不斷留下自己的印記。
原本普通的安撫,慢慢地變了味道。被褥翻卷,愛聲細碎,靈識中天翻地覆,屋內也天翻地覆。
深夜,屋內聲音仍未間斷,隱約有一兩聲哽咽,喑啞著喊「謝臨清」的聲音,又很快被身上人的吻壓了下去。
沉沉睡到翌日下午,秦樞翻身時,輕輕「嘶」了一聲。
他現在總算見識到了,不止女人生起氣來要命,男人吃醋生起氣來也很要命。
身上雖然被清理乾淨,依舊難受得不行。
謝臨清一反常態地沒有早起,陪他睡到了現在。看他饜足的神色,秦樞知道這事多半是過去了。
謝臨清沒撒手,眨眨眼睛道:「師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