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中的光有些閃爍,微黃的燈光照射顧安眉眼上,給他清冷的眉眼減去幾分冷意,看著分外動人。
明也的視線落在顧安的唇上,看了幾秒,他喉結滾動幾下,隨後移開視線,目光漂浮,不知道在看什麼。
顧安借著燈籠的光,看清了玫瑰花的樣子,以及指腹上的血跡。
玫瑰花的花瓣,外側盛開,而裡面的花苞則緊緊閉合,他指腹上的血跡,顏色較為濃重,他輕輕嗅了下,腥甜中似乎有一股香味兒。
香味很淡,被風一吹就散。
顧安只聞了一下,就被夜風吹散,他眉頭輕擰,那股味道,好像是藥草的清淡香氣。
為什麼花匠的血液中,會有藥草的香氣,如果是經年累月觸碰藥草,那身上是會帶著藥草香。
可那只是表面,而花匠是內里都帶著味道。
顧安扒開玫瑰枝幹,想再看看其他的玫瑰花是怎樣的,他左手手指划過玫瑰枝幹時,不小心劃到了根莖上的尖刺上。
尖刺將指腹皮肉刺破,凝出鮮紅血液。
明也平復好上涌的氣血,去看顧安時,他看見顧安指腹上的血跡,有些緊張地問:「安安你受傷了?疼不疼啊?我給你吹吹。」
說著就拉過顧安的手,輕輕吹了吹,然後非常自然的放進嘴裡。
明也將顧安指腹的鮮血吸口允掉,舌尖在顧安指尖繞了幾圈,才鬆開。
顧安看著濕漉的手指,眼中有一瞬間的怔愣,過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他不禁蜷了蜷了手指,說:「謝謝。」
明也將口中腥甜的血液咽下去,看著顧安緋紅的耳根,他低頭親了下顧安的眉眼:「安安,你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
顧安的指腹還殘留著明也口腔的溫度,不熱,卻異常灼心。
他忍不住動了動手指,似乎不習慣這種感覺。
過了一會兒,顧安才感覺耳根沒那麼熱了,他抬起頭,認真道:「以後不許隨便親我。」
「不行,」明也挑高眉毛,帶著種理所當然的味道:「我們是合法夫夫,親密接觸是必不可少的。」
顧安對明也的話,有些不認同:「可是我不記得了,我現在對你,就是普通朋友的感覺,我不喜歡你對我動手動腳。」
此話一出,明也身體僵了僵。
他聲音有些幽深:「安安,你知道嗎,你這樣……」
顧安臉色不太好,他狠狠瞪了眼明也,冷哼一聲,側過頭不再搭理明也。
他耳邊依舊迴蕩著明也剛才的話。
——是會被太陽的。
明也眼神幽深。
想著顧安剛才的話,他心裡很難受,可他十分清楚,顧安是因為忘記了一些事情才會這樣,並不是故意如此。
正是因為這樣,明也才覺得難受,他的情緒無處發泄,隱隱有暴走的趨勢,但他時刻記得,不能在顧安面前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