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今早有沒有一個長得特別俊逸的哥兒過來?穿著藍色的衣裳。」江淮生走近了,隱約能看到上面的字跡,他收回目光,打聽道。
「沒看到。」閆文肅頭都沒抬。
「那喬掌柜今日……」江淮生不大放心的繼續問著。
閆文肅聽到喬掌柜立刻看向了江淮生,「你打聽他做什麼?」
「我就問問他有沒有……」
「有了,」閆文肅右手握拳,拍了拍自己胸膛,滿藍凶神惡煞,「我就是他夫君。」
江淮生凝噎,還是對墨瑛的擔憂占了上風,語速加快,「我只是問問他有沒有過來,打聽一下我夫郎的去向。」
誰知閆文肅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一拍腦袋,嗓門嘹亮,「你是那個杜山明的……」
書鋪里的人支起了耳朵,杜山明?
誰跟杜老先生有關係?
文人的反應比閆文肅敏銳許多,當即便又無數道目光,黏在了江淮生身上。
江淮生面不改色,「你記錯了,不叫杜山明,是山明,我家那頭牛犢。」
他身上的黏著的目光化成了刀子,江淮生見閆文肅還打算開口,連忙攔住他,「我知道了,他跟喬青一塊走了,是不是?」
「那哥兒說是讓你自己逛著,餓了自己去吃點東西。」閆文肅也沒有跟他寒暄的意思,轉告完,便又繼續低頭念叨著。
這紙上是店裡書的價格,陳書新書,分門別類,記得他頭暈眼花,勉強的算著帳。
江淮生知道墨瑛的去向便安下了心,他對這些書不感興趣,當即便出了書鋪,往杜山明家的方向走去。
墨瑛說了讓他逛著,也沒說不準他去杜山明家裡逛啊。
江淮生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他在半路上的時候,墨瑛正跟喬青各抒己見,在杜山明面前說著自己的看法,三人從朝堂談到民間,杜山明的目光已經從淡然轉為了欣賞與探究。
「小公子見識獨到,又能引經據典,想來自幼便飽讀詩書吧?」
墨瑛險些壓過了喬青一頭。
若是他其他弟子還好,可喬青幾乎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天分極高,把他帶過來也只是磨磨喬青身上的銳氣,讓他目光能從書里移開,看看鄉里的百姓。
不出意外,喬青這回參加考試,便要連過三試,登殿面聖了。
杜山明跟喬青盯著墨瑛,雖沒有直說,卻是認定了他身份不凡。
農家子弟非是不會有優秀的人,但跟墨瑛表露出來的還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