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天又二十一小時。
舒沅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才接收到陸斐這次是真的要和他分手的事實。
他睜著眼睛躺在陸斐精心挑選的床墊上,想起他們剛搬進來那天,陸斐在這張床上和他說話的情景。
陸斐從後面抱著他,胸膛寬厚溫暖,嗓音也低:「沅沅要記住,以後不可以在家裡的床上吃東西。」
舒沅不服:「為什麼?」
陸斐說:「因為松鼠才把吃的往窩裡搬,你是松鼠嗎?」
舒沅氣呼呼道:「那又怎麼樣,松鼠多可愛啊。」
陸斐親他的耳朵,笑著說:「你不是很討厭床上有東西硌著你嗎,萬一把你硌跑了怎麼辦。這是我們的家,要住一輩子的。」
陸斐長得高冷,講起情話卻總是一套接一套的,溫柔得要死。
什麼一輩子?
說的一輩子都是騙他的嗎?
舒沅就沒見過這麼絕情的人。
他根本睡不著。
他睡不著陸斐也別想睡。
凌晨兩點四十,舒沅給陸斐打了電話。
響了四聲,陸斐才接了起來。
「餵?舒沅。」
陸斐的聲音聽著很清醒,他的工作讓他總能保持不管什麼時候接到電話都瞬間清醒的習慣。
也有可能是以前留學的時候留下的。
舒沅那時候給他打電話總是無視時差,陸斐就算沒睡幾個小時,也會清醒著和舒沅聊天,即便舒沅總是和他說著別人的事。
光是聽到陸斐的聲音,舒沅已經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但他勉強保持著鎮定,硬邦邦地說:「你還有東西沒拿走。」
陸斐說:「是什麼。」
舒沅:「一袋堅果。」
陸斐:「是嗎,我不記得有。」
「是我今天和溫宜一起逛超市的時候給你買的。」舒沅道,「我不管,你並沒有說你今天本人不會來,我給你買了,你就得拿走。」
陸斐那邊安靜了幾秒鐘,舒沅聽到了開燈的聲音。
然後陸斐才說:「謝謝,但是不需要了。」
舒沅卡住。
陸斐:「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掛了。」
舒沅眼睛發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兇巴巴的說:「等一下!你的助理今天帶走了我的東西!」
陸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