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斐看著狗的行為,表情如常。
舒沅卻猛地發覺了什麼,不對,那隻耳扣他只在去出差的時候戴過一次,嫌它卡得耳骨疼就摘下來再也沒帶過,陸斐應該沒見過才對,為什麼陸斐會知道?
他這樣問了陸斐。
陸斐說:「刷朋友圈看見的。」
舒沅眼睛圓圓的:「朋友圈?」
陸斐淡淡道:「有一次交流會議上,有人引見我加了靳琛,有天他在朋友圈發了你的照片。」
舒沅記起來,他戴耳扣的那一次正好是他在飛機上偶遇靳琛那天,他怎麼不知道靳琛發了照片?
早八百年前,舒沅就把靳琛刪了好友,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可是光是聽陸斐的簡單描述,舒沅也知道靳琛一定是趁他不注意偷拍的,還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那種,那傢伙真是個討厭至極的厚臉皮。
被偷拍這種事並不讓人愉快,何況還被陸斐看見了,舒沅鬱悶地低頭走路。
「幾天後你來找我還耳機。」陸斐忽然轉變了話題,「想不想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
舒沅抬頭,發現陸斐在他後面兩三步的地方,表情晦暗不明。
他不明白:「你在想什麼?」
「你掉進泳池那天對我說,你會遇見新的人,你會和別人在一起。」陸斐頓了頓,說,「我就在想,你的眼光為什麼那麼差。」
舒沅:「……」
難道那時候陸斐竟然以為他和靳琛在談戀愛嗎。
陸斐重新走過來,接上剛才的問題:「見到你站在我家門口,我想了一些你不敢想像的事,比分手那天想要對你做的的更過分。或者說,是連我自己也不敢想像的事。」
陸斐垂著眼皮看他。
夜風吹得有點冷。
這次舒沅不追問陸斐在想什麼了,身上皮肉下意識地的一緊,汗毛倒豎,因為陸斐整晚都在給他講恐怖故事。
芝麻「汪」地沖他們叫了一聲。
舒沅有點害怕了:「……」
陸斐好像是認真那麼想過的,不是在開玩笑。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街道上時不時有行人經過,陸斐說:「小時候什麼也不懂,什麼都抓不住。長大後明白一個道理,越是渴望的東西,就越需要拼命去爭取,只要我稍微有一絲懈怠,它就會消失不見,讓我又變得什麼都抓不住。」
那年暑假。
陸斐答應了學生會認識的同學林君辭,第一次去做家教。
那個驕縱的少年不愛學習,鬧脾氣還愛哭。
他們第一次上完課就鬧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