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事不對人地鬧脾氣,其實跟陸總一樣,當和稀泥棍子的,藍毛多少給他點面子,不會在他發火之後還不依不饒。
「笨手笨腳地惹咱校寶生氣。」梁棟不輕不重地說了藍毛一句,擺擺手,「去買兩瓶果汁來給余舟降降火。」
藍毛瞪著吳也,憋著火走了。
「彭程這人脾氣不好,不跟他一般見識。」梁棟煙盒裡抽兩根煙,分別遞給陸余舟跟吳也,「這位同學怎麼稱呼,哪個系的?」
梁棟這幫二百五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來捧他們臭腳,配合的就是良民,不配合的通通視為異己,今天這根煙就是來檢驗吳也的「成分」。
可幹嘛要拉他下水?陸余舟煩得很。
「我不抽菸,你也不是不知道。」梁棟平常不給他遞煙,因為知道余帆不讓抽,今天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病。他不耐煩應付,瞥了吳也一眼,催促:「不是要拿譜子麼,快點的,我趕時間。」
一說譜子梁棟就知道吳也是誰了,「原來是作曲系的榜眼啊,我們差點兒就合作了。」
梁棟是管弦系的,主修小提琴,專業水平過得去,但達不到比賽舉薦的資格,勢必得靠點手段爭取,估計這回搶作曲系狀元有他的功勞。
「好說。」吳也的眼皮子好像老也抬不起來,懶散散的,叫人看不透他的情緒,他抽走了梁棟遞來的煙,一併連陸余舟沒接的那根也抽走了,「一大早抽菸容易長痔瘡,您好意我領了,我留著中午抽。」說著將兩根煙塞進褲兜里,順道抽了張紙擦了擦剛踩過的座椅,「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幫我再買一碗麵,我沒吃飽,可能站不起來,耽誤小學長練琴就不好了。」
陸余舟:「……」
梁棟:「…………」
正抽菸的:「………………」
正好藍毛回來,吳也把摻了菸灰那碗面推給他,「彭程是吧,勞駕,順道跟廚房反應一下衛生狀況。」
彭程:「……」
梁棟笑著看了吳也一會兒,他這人的不滿從不寫在臉上,也不會當面跟誰結仇,他打發藍毛:「去給吳同學買一碗牛肉麵。」
牛逼,陸余舟心裡給吳同學豎大拇指,贊他是條漢子。不過,依著梁棟的尿性,這位新同學以後的日子可有的煩了。
等逼爺爺吃完了面,拿來了譜子,陸余舟趕到琴房已經不早了。
「祖宗救命,我要死了!」孫值練琴練到懷疑人生,看見救星來立刻讓位,「老劉剛才給我打電話,我裝死沒敢接,我估計他明天還要傳喚我,嚶嚶嚶~我激流彈得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