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值登時笑不出來了,「大爺的,我小雨學妹那麼不長心呢,一頓早飯就被收買了?」
陸余舟瞥了他一眼,沒稀得吐槽他。
「小學長一起?」吳也端著早餐頗為悠閒地走過來,在陸余舟旁邊的餐桌前坐下,微微仰臉看著對方,「曲子寫好了,等會兒拿給你。」
他戴著眼鏡,餐廳里的燈光映在鏡片上,剛好在他眼睛上加了一層星光點點的濾鏡,乾淨耀眼,連不正經都變得似是而非起來,十分能唬人。
這個眼鏡逼裝得非常到位,要不是見識過他宿舍換皮大法,陸余舟險些讓他晃瞎了眼。
「那等會兒再說吧。」他催促孫值去排隊買奶黃可頌,西式那邊的隊已經快繞場一周了。
哪知吃裡扒外的孫值仔同學當場倒戈,繞過他自作主張坐在吳也對面,跟「情敵」勾搭上了:「哥們兒飯量不小啊,還搶了倆可頌,我看你也吃不完,不如高價轉手給我,排隊太煩了。」
陸余舟:「……」
「看什麼都想嘗嘗,一不小心買多了。」吳也非常大方地把兩個可頌都推給了孫值,還有一盤鍋貼一碗餛飩,自己只留了碗牛肉麵,「正好遇上兩位學長幫我解決了,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孫值本來就想跟情敵聊聊,畢竟知己知彼才能幹掉彼,沒想到情敵挺會來事,於是決定暫時放下感情恩怨,跟人共進早餐,「坐啊老陸,跟學弟交流一下感情嘛,別惦記排隊了,肯定買不著。」
交流個屁,個二百五,一頓早飯就被情敵收買了。
就在陸余舟打算堅決不吃嗟來之食要自己排隊去買的時候,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兩聲,好死不死的,麵包香味還總試圖進行嗅覺誘惑,他咽了下口水,看看長隊再看看兩隻不停朝他招手的可頌小可愛,終於沒禁住誘惑,一屁股坐在孫值旁邊,自暴自棄地抓起小可愛咬了一口。
「吳同學,你學音樂多久了?」孫值是八卦協會終身會員,好打聽事,「會的樂器不少吧?」
「沒多久,兩年,樂器都會點,但都不精。」吳也嗦口面,掃了一眼鼓囊著腮幫子的學長,心說:像只倉鼠。
「你這就謙虛了啊兄弟,像我就學不會那麼多樂器,都會點就很不錯了。」桌下,孫值的腳碰陸余舟一下,傳達的意思是:草包實錘!
兩年學專業,那真精不到哪去,頂天就是個應付考試水準。樂器方面沒有點童子功想混進C音熱門專業,並且想在今後的學習中不吃力是非常難的。拿必考項目鋼琴來說,陸余舟算比較有天賦的,三四歲開始學,終日不懈怠地練,方能穩坐專業第一,也就是說,一次考試不能代表什麼,如果基本功不穩,很難長久立足。
不過,專業草不草包陸余舟不知道,但吳也給想當然里的幾首鋼琴曲水平都在線,兩年肯定是文理轉學音樂的,能有這水準至少證明他作曲很有天賦。
「誒?咱校寶跟誰吃飯呢?」
餐廳樓上下來幾個同學,有大二也有大三的,三五個男生夾雜著一兩個女生,個個名牌加身香菸在手,有說有笑地看著吳也。
「新生吧,穿拖鞋挺牛逼啊,哪個系的這麼浪?」其中一個藍灰色頭髮的男生問了一句,「棟哥知道這號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