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余舟指尖一停,有點像想不出來,他打小住在城市小區,也就去過小區花園裡的草地,余帆說裡面有蟲子,他從來不敢坐,小夥伴倒是有幾個,但止於玩鬧。
他嘗試著帶入一下理解層面上的那種感覺,不怎麼理想,其實這首曲子好幾塊地方他都彈得不太滿意,總感覺不是作曲者想要表達的意境。
「老劉,我自己再找一下吧。」陸余舟從不過分糾結,感覺找不到就先放下。
「那行,技術方面咱沒問題,你別太受影響,或者你私下找吳也同學交流一下,談談創作初衷。」老劉忙得很,他看看表,抓起課業本就走,「明天等我通知時間。」
「嗯。」陸余舟心不在焉地應了,並不想交什麼流。
老劉一走他便抓起手機喊值仔吃飯,只要不撩妹,這小子回得一向很快。
值仔很直:我死了!
值仔很直:一來琴房就撞上老劉,我一小時前剛剛裝死沒接他電話!
值仔很直:有事燒紙吧我要關機進老劉琴房受死了!
陸余舟很不厚道地笑了半天,孫值是聲歌系的,鋼琴必修,偏偏他懶,不愛練琴,水平稀爛,哪次考試都面臨掛科,是老劉的重點鞭策對象。
不想自己去食堂,從包里拿了只蛋撻續命,一邊在ipad上找鬼片看。
陸余舟的愛好乏善可陳,大概是他媽的限令太多,導致他可以接觸的東西有限。每每他對一樣東西感興趣,余帆就會先衡量一下這興趣是否安全,不安全直接否定,安全的也要適當,總之不能影響彈琴。
而一旦興趣□□涉,他就沒了繼續的心情,久而久之就成了個無趣的人,在家裡練琴之餘也就只能翻翻書看看電影。
他不耐煩看各類愛情片,雖然老劉說適當看愛情片有利於感情積累,但他依然沒耐心看別人膩味。動作片看多了憋屈,他連跑步都只能上跑步機,看別人打打殺殺動輒滿世界跑酷就想罵街。挑來挑去也就只有鬼片跟動畫片,最喜歡的還是鬼片,練膽還解壓。
他塞著耳機看了半個多小時,抬頭的時候天已經暗了,抻了個懶腰,腦子裡糾結成一團的音符漸漸散去,清明了不少。
晚上沒課,他背著包去了想當然。
最近不是每天都能來,準備節目加上課業將原本應該輕鬆點的開學時光搞得活像期末考,承諾尾哥的話原封不動糊在了臉上,他十分愧疚,為表歉意所以去的路上買了只整鴨。
「你煩不煩!」沒到開門時間,余尾坐在門口,老遠看見外甥手裡的烤鴨袋,一臉抗拒,「我剛開始減肥你就來誘惑我!」
陸余舟騎著單車,拐彎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影拐進了對面後巷,雖然只是一閃,但那標配T恤大褲衩還有獨家遛鳥步行節奏還是讓他一下就認出對方——這貨不是在軍訓?哦,今天好像是軍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