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余舟:「肯定比不上學姐們的,我臉可糙的很。」
「怎麼個意思,這帥哥不讓碰?」化妝師不解。
「可不麼,我們校寶專心學習不談戀愛,還特別潔身自好,從不跟女生接觸。」
「呦,」化妝師抬頭看了陸余舟一眼,「這年頭還有如此純情的帥哥麼,帥成這樣不搞對象,也太氣人了。」
「誰說不是呢!」學姐們七嘴八舌地加入議論陣營,「脫不了單你們說怪誰,質量不好的看不上眼,質量好的都獨身主義了,太難了!」
陸余舟只管笑,自己拿了只化妝刷在臉上打陰影。
附中那會兒他其實談過一個小女朋友,也算不上談吧,就是小男孩小女孩彼此有點朦朧的好感。那小女孩肉嘟嘟挺可愛的,臉頰上還有兩個窩,他見了人家就想戳一戳。從這點朦朧的好感到手指戳到人家臉,過了有將盡一個學期吧,他概念上覺得這就算是在一起了,就像一吻定情,他是一戳定情。
定完情也沒怎麼著,就經常一起學習,放學一塊走偶爾拉拉手什麼的。有次他跟小女孩放學一起手牽手回家,不慎被余帆女士撞見,然後……初戀就此告終。
余帆對他談戀愛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前提要滿十八歲,並且不能影響學業。一來他那會兒沒到「法齡」,二來那段時間確實有些分心,小姑娘是學小提琴的,他因為老陪人姑娘練琴,一度有改專業的衝動,鋼琴練得就不那麼上心。
談對象耽誤練鋼琴,無異於踩了帆姐的雷,沒讓他轉校就算開了恩。
就像余帆干預他的愛好然後他會失去興趣一樣,他從此就沒了戀愛的興趣,哪怕遇見有好感的姑娘也沒有發展一下的衝動,甚至,會本能的疏遠女生。
因為他不知道談一個女朋友或者交一個要好的女性朋友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改變。他害怕改變,害怕某一天又忽然離開了他熟悉的環境。
化妝室出來,陸余舟用音樂廳的鋼琴演奏了一次《逐光》,也許是方才想起了小初戀的緣故,他找到了一點輕盈的感覺,曲子彈得比之前順,自我感覺還不錯。
下台後撞見楊怡,這姐又來特務接頭,引他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交頭接耳,「寶,你剛才演奏的時候我給錄了視頻,學長要求看的,他說你不錯,想現在跟你見個面,你見麼?」
陸余舟皺眉,預感這事可能躲不過去,既然林凌點名道姓要見了,不去不太好。
「那行吧,在哪?」他也不墨跡,說見就見。
林凌還在老劉的私人琴房,他大學也是老劉帶的,畢業這麼多年一直跟老師保持著聯繫,亦師亦友,挺叫人羨慕的關係。
陸余舟進門的時候林凌正在彈《愛之夢》,他沒打斷,站一邊欣賞了片刻,直到對方轉身。
「我見過你,在想當然。」林凌上來便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