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余舟剛想說現在不就試著呢,速度倏然加快,他只覺得心臟還停留在胡同口,身體已經竄出了幾百米遠。因為慣性,他直接緊貼在了吳也後背上,就像張被風糊在窗戶上的紙,弱小可憐又操蛋。
「學長,坐穩了!」吳也再次加大油門,乘著夜色極速飛馳。
這他媽坐不穩!這誰扛得住!陸余舟感覺自己是在坐過山車,還沒安全帶那種,剛一加速,他屁股都離座了,差點兒沒給嚇尿!
「操,你不要命了!」他頭皮發麻,兩隻手本能地抓著對方的腰,腦海里莫名腦補著颱風過境,人掛在電線桿上的畫面。
吳也卻爽朗地笑著,笑聲散在夜色里,歡快又莫名有點孤獨。他喜歡這種乘著風的感覺,他從不考慮速度,不考慮危險性,也不考慮去哪,甚至不考慮他還活著,只有徹底放開自己方能真正暢快。
夜色中,不知道疾馳了多久,直到陸余舟被風吹了個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最後吹麻木了的時候車速才慢下來,他整個人仿佛被掏空,除了身體還在車上坐著,三魂七魄集體在空中迎風飄蕩。
卻前所未有的痛快,等那股沒招沒落到感覺過去後,愉悅與輕鬆感隨即而至,就像一瞬間卸掉了全身的包袱,整個人輕盈如絮。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他長這麼大,好像一直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有太多的限制,如同一層層牢籠將他困在方寸之間,難以盡情釋放。
而現在,他的靈魂仿佛都打開了。
「學長,我腹肌都讓你捏軟了。」吳也隨便將車停在西門外的街上,戳戳腰上的手,「雖然我挺享的,但不得不提醒你該回學校了。」
啊,陸余舟竟然有幾分意猶未盡——不過這是什麼糟糕的台詞?
「還挺享受是吧?「也許是剛才嗨大了,陸少爺這會兒有點放浪形骸,幹了件兩分鐘以後就後悔莫及的事。他掐在人腰上的兩隻手猛地用力一抓,還自以為是報復似的在對方耳邊吹了口氣,「享受不死你呢!」
「啊~」吳也忽然浮誇地叫了一聲,這一嗓九曲十八彎的,「學長~你輕點。」
陸余舟:「…………」
也是操了,這怎麼還跟掐了蛋了似的?
明顯流氓段位不夠的陸少爺被他啊得面紅耳赤,敗下陣來,慌忙鬆開罪惡的爪,倉皇下車,把頭盔摘下來砸吳也懷裡,「要點臉吧,個死沒正經的!」
「咱倆誰不正經呢,我可沒跟你敏感部位瞎捏啊。」吳也把頭盔擋在身前,扯了下運動褲——唉,果然是牛逼的驢肉湯。
陸余舟無言以對,頂著張熱熟的臉先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驢肉湯喝多了,他從那聲「啊」開始就各種腦補某些浴室里經常乾的少兒不宜畫面,簡直揮之不去。
操。
想點根煙冷靜一下,又莫名想起「事後煙」,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