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了唄。」彭程把著他肩膀去琴房,「走,你找首拿手的曲子咱練一練。」
「學長,咱合作哪一首啊?」吳也坐在鋼琴前,手指在琴鍵上戳小星星,「世界名曲還是幼兒園民謠啊。」
「選你拿手的。」陸余舟抱著吳也的吉他,撥了兩下琴弦,同一把吉他,在他手裡就像彈棉花,「你唱,我伴奏。」
小星星停頓,吳也回頭看著他,「不是吧學長,你給我當綠葉?」
「有問題?」陸余舟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看似一派鎮定,心裡虛得要命,畢竟他現在對人家心懷不軌,「小也哥腕兒大啊,我一小時才二百,可不得給你當綠葉麼。」
吳也噗嗤樂了,扶著琴鍵笑了半天。
「你笑屁笑屁!」至今還二百的陸余舟惱羞成怒,丟下吉他衝上前掐著他的脖子,「再笑擰斷你脖子!」
「哈哈哈……操,斷了斷了!」吳也被霸道學長壓在琴鍵上,琴音亂七八糟響著,他嗷嗷嗷叫著,生生配合出了交響樂的效果,「……饒命啊學長,我錯了我不笑你了……」
陸余舟老羞成怒,全情投入,一時使大了勁兒,差點把人吳同學的腰壓斷了,等那股被心虛支配的惱怒漸漸褪去後,他終於意識到這姿勢有點曖昧。
不,極其可恥的曖昧。
吳也後彎腰,脖子卡在琴鍵上,陸余舟像個欺壓良家婦女的惡霸,居高臨下掐著人家脖子。吳也的臉脹得通紅,比之往常,多了點活氣兒,仰視角度的眉眼狹長,斜飛入鬢,因為笑出了眼淚,眼睛份外瑩潤,眼鏡歪掛在鼻樑上,夾著他尖峭的鼻翼。
想咬他的鼻尖,陸余舟喉嚨發乾地想。
吳也的鼻子偏二次元,每次他坐在旁邊上課,陸余舟總忍不住用餘光掃,他最喜歡眼鏡滑下來的樣子,帶點招人喜歡的痞勁兒。
曖昧的氣氛壓過了嗡嗡響的亂琴音,陸余舟對上吳也笑盈盈的眼睛,腦子嗡一聲,他猛地縮回手,比賊跑得還快,「差點忘了跟老劉約了一對一,我先走了,你抓緊練琴。」
吳也:「……」
有賊心沒賊膽,哪怕打定主意要泡人家,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慫,畢竟他是個戳人姑娘臉蛋還醞釀了一學期的人。
陸余舟出門就呸了自己一口,心說: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