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也坐在吧檯前喝可樂,一錯不錯地看著鋼琴前的人。其實手上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學長不讓他帶傷彈,他就不彈,他挺享受這樣被人管著的。
哪怕學長不理他,他也樂在其中,因為他知道他在意他,才會怪他不坦白。
只是時間長了點,他心裡有些忐忑,害怕時間會將這個問題擰成疙瘩。
齊志楠的事他肯定不能講,至少大學期間不能講,那會毀了一個拼命奮進的男生。不過,這件事只是導火索,他倆之間的根本問題是他的不告而別以及十幾年的時光空白。
吳也喝光一罐可樂,邁著大長腿跑上台,引來一片此起彼伏的口哨聲。
他不看也知道學長在瞅他,他拿起話筒清了清嗓子,面朝觀眾說:「抱歉,因為受了點傷彈不了吉它,我就給大家唱首歌吧,不是原創,唱著玩的。」
他跟樂隊交代了一下,隨即,樂隊起了一首十分古早的歌曲前奏。
——樹上停著一隻一隻什麼鳥
——呼呼呼讓我覺得心在跳
……
——我愛的人已經飛走了
——愛我的人他還沒有來到
——這隻愛情鳥已經飛走了
——我的愛情鳥他還沒來到
陸余舟:「……」
他在唱什麼鬼?
這歌實在太古了,好些年輕人根本沒聽過,還以為是新歌,聽得有滋有味的。
也哥只要開嗓,念經也有人愛聽,甭管唱什麼了,叫就對了,故而現場依舊是嗷嗷嗷,直到他下台才嗷嗷完。
陸余舟琢磨這歌詞,怎麼聽都像是罵他的。
「你給個解釋。」想當然後巷,陸余舟把吳也堵在牆角,審問:「什麼叫愛你的人還沒來,你等誰愛你呢。」
「這麼說愛我的人已經來了?」吳也抱著胳膊靠在牆角,朝天上看了看,「哪兒呢。」
你妹。
陸余舟給了他一錘,「不好意思,他要飛了。」
吳也抓住他的手拉到懷裡,四周昏暗無人,他低頭琢他的嘴,「別啊,來都來了,住個百八十年再飛唄。」
陸余舟恍然,他在套他的話,氣得咬緊牙關,「別美了,還沒愛呢。」
「沒事,喜歡也行。」吳也的手指在他喉結處流連,對方呼吸停滯,他趁機敲開牙關。
隨時會有人來的街道,角落裡忘我擁吻,像是偷情,繾綣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