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尾吸了口深夜涼氣,半晌才說:「那算了,反正我怎麼樣你們都鬧心,就還以前那樣吧,替我照顧好爸媽。」
陸余舟牽著狗回來,聽到了這句無奈,他心裡嘆氣,尾哥還是失敗了啊。
「我走了大外甥。」余尾從花園裡出來,招呼吳也,「咱走了乾兒子。」
吳也:「……」
朗朔開車,余尾在副駕,當著后座乾兒子的面,膩膩歪歪靠在男朋友肩膀上,「你想打我就打,別憋壞了。」
吳也屁股挪向車窗,耳朵塞上了耳機。
「要打也是回去打。」朗朔開車窗,點了根煙,「你幹嘛不告訴我?」
「害,這不是怕你心裡有壓力麼,畢竟頭一回見公婆都緊張。」余尾從他嘴裡搶了煙,自己抽了幾口。
「我說的不是這個。」朗朔又把煙搶回來,「再說不是公婆,這是岳父母。」
「不都一樣麼,反正咱倆按單雙號排班,昨天晚上我值班,今天見的就是公婆唄。」
吳也:「……」
朗朔:「那今天我值班,見得就是岳父母。」
余尾朝他耳朵里吐了口菸捲兒,「寶貝兒,十二點已經過了,今天是我值班。」
吳也:「………………」
耳機還能再大點聲什麼?
「你跟家裡一直這樣?」朗朔把值班的話題掐斷,拐上正途。
「是啊,但我不需要人可憐啊。」余尾把剩不多的菸頭塞回朗朔指間,「早習慣了,我姐跟我爸媽是一脈相承的死腦筋,說不通就這樣吧。」
朗朔沒說話,用力吸光了最後一口煙。
車窗上划過璀璨的光,將寂靜又溫暖的除夕夜隔絕在流光之外,吳也的視線穿梭在其中,漸漸出了神。
年初一家裡會有人來拜年,基本都是陸總跟帆姐的朋友,一上午都吵吵鬧鬧的。每年陸余舟最煩這個環節,因為這意味著他要被迫營業。
「呀,余舟都這麼高了,可真帥啊。」
這是帆姐的姐妹,去年她也是這麼說的。
「余舟可不光帥啊,鋼琴小王子啊,明年該畢業了吧,是不是得去國外深造啊。」
這是陸總的兄弟媳婦,去年過年還來祝賀他考上大學,明年就畢業,你們家大學兩年制?
「呦,那是未來鋼琴家啊,能提前欣賞一下鋼琴家的演奏嗎?」
陸余舟趕忙點頭,趁機跑上樓,再也沒下來。
當了一上午的彈琴機器,琴譜架上一直播放著鬼片,心情跟見鬼一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