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馮寬怎麼也沒想到,所謂的壞事並不只限於打小報告當小人,還有犯罪。
這是綁架,這是真正犯罪。
一步錯步步錯,他的人生好像徹底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你發什麼愣!跟上啊!」一個流氓樣子的人朝他吼道。
是的,他看這裡所有人都像流氓,他們都長著一樣的嘴臉。
這地方是流氓團伙的一個聚集點,上面是洗浴城,地下是個烏煙瘴氣的賭場,從車庫乘電梯下去,穿過用撞球桌偽裝的小前廳,進入到一個大包間,裡面站了幾個人,其中有彭程跟劉金。
「他誰?」於哥指著監控上,另一個房間的陸余舟,問道彭程。
彭程抽著煙,看著陸余舟,嘴角勾了個十分不屑的笑,「能幫你要帳的唄。」
於哥皺眉,想起那些照片來,「吳也的朋友?」
「是男朋友。」彭程彈了一下煙,「能叫他立刻簽合同的男朋友。」
於哥點點頭,心裡卻有點捏把汗,他一個混社會的,缺德事沒少干,但他不是對誰都缺德。如果不是彭程堅持要放貸給張峰,他根本不會招惹吳也,吳也這種人,交朋友比成敵人對自己有利的多。
「你應該跟我商量一下,我這裡不干綁架勒索的事,出了事可不好收拾。」於哥心裡對這幫只會胡鬧的富二代有些瞧不上眼,事不會辦,只會仗著爹出來作。
這話彭程不愛聽了,他嗤笑一聲,「老於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我爸平常沒少給你好處,借你個地方怎麼了,何況我是給你要帳的。」
於哥點上煙,不愛跟他逼逼了。
彭程壓到了老江湖,越發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地盤,招呼人去到陸余舟所在的房間。於哥不愛摻和小屁孩瞎幾把鬧,留在監控前盯著。
馮寬也在彭程招呼之列,但他不想進去,便磨磨蹭蹭地,打算找個藉口留在這個房間裡。這時候劉金髮現了他的小動作,十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慫了啊,你干都幹了,還想獨善其身?」
馮寬低著頭不說話,劉金拽著他的胳膊硬將他拖進了那個房間。
房間裡只擺著一張賭桌,陸余舟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兩隻手分別用膠帶固定在扶手上,他臉上的眼罩早就被摘下,只是嘴巴還封著,看見彭程劉金進門時,他稍有一點意外,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
陸余舟這一路上都在想馮寬到底搞什麼鬼,是不是被人強迫了,畢竟他那個樣子,也只有被人強迫才能幹出那樣的事。所以看見彭程,他並沒有太過驚訝,只是不大明白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