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無從解釋,便也不打算解釋,鍾應恢復如常,只是說了句:「別亂跑了,好好準備下,還有兩個歌手唱完就到我們了。」
夏槐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沒有對鍾應剛才的一系列動作刨根問底,半晌應了一聲「哦」。
沉默橫亘在他們之間。剛才令夏槐迷茫的兩件事一件被這麼輕而易舉地帶過,另一件卻還盤旋在他心頭,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我還是有點擔心遙,他私事就不說了,但是他剛才和那個男生吵架的內容如果被別人聽到了……」
「不會,剛才那個角落不算我們的話,就他們倆而已,沒人聽到。」大概是隊長當久了,鍾應的聲音中多少帶了一點能說服人的力量。
夏槐聽了也稍稍掃走之前的不安:「希望吧。」
陸遙知很快回到他們中間,一直笑盈盈的臉此刻明顯染上了些許不悅。夏槐幾次想開口去跟他說些什麼,但他猶豫了幾番,最終還是都作罷了。
輪到他們上台,由於主辦邀請的是陸遙知,所以前面幾首都是陸遙知唱的,他唱的也都是老歌,自從他去當了練習生,就沒有公開發表過的新歌了。陸遙知的歌在愛聽Hip-Hop的歌迷之中傳唱度挺廣,夏槐他們一開始在後台看著底下的人全都跟著一起High的場景還覺得挺新鮮。當然,舞台上的陸遙知讓他覺得更新鮮,他們一起唱自己組合的歌時,陸遙知仿佛是被安裝好預設程序的機器人,但此刻在台上看起來沒什麼章法地蹦跳著饒舌的陸遙知卻是有了靈魂。
夏槐對說唱沒什麼了解,原先也只大概知道陸遙知有些粉絲基礎,現在看了陸遙知的現場,就只剩下了一個感慨,那就是這個人真的不應該當偶像的。
陸遙知唱完幾首,全身已經大汗淋漓,他喘著氣,笑著,通過麥克風正常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如清風般溫柔。大約是在不同的場合要說不同的話,他這次對著觀眾是這麼說的,用了些在夏槐聽來有些奇奇怪怪的詞:「現在我和我的Homie們在一起,我們現在叫Closer,希望大家也能喜歡Closer的音樂……我想請我的兄弟們也一起上到這個舞台來。」
場下觀眾配合地發出歡呼。
於是Closer餘下的幾人也上了台。他們現在還沒開過直面這麼多觀眾的演唱會,在錄影棚里錄打歌節目,有時有一些節目組精挑細選出來的觀眾,有時他們的觀眾只剩下一眾工作人員。即便來這個音樂節聽歌的人多數不是為了他們,但站上台後夏槐還是很興奮,比上出道舞台的時候還要更興奮,天氣很熱,露天場地又沒有空調,但夏槐卻莫名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炸起來了。
舞台離觀眾最近處不過一米……夏槐甚至能清楚看到前排的女生的精緻妝容。
明明前奏已經響起,夏槐竟然能分出心思來胡思亂想,他想,有朝一日一定要站上更大的舞台,在那個舞台上為那些專門為他而來的人唱一首歌。
氣氛很好,為了配合音樂節,他們選了兩首帶點搖滾風格的歌,伴奏也是音樂節現場的樂隊老師來演奏的。底下的觀眾興致都很高漲,他們比錄影棚里那些遙遠而矜持的觀眾帶給唱歌人的反饋要多得多,因此Closer幾個唱得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