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夏一安旁邊,「他欠人錢,要我把店抵給債主。」
「還有呢?」夏一安問。
「讓我去酒吧上班。」
「燕子,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不回來了。」夏一安用筷子把肉串都剝下來,再一小塊一小塊丟進嘴裡。
「小安,我想過。可我身份證和戶口本都被我表哥藏著了。」燕子嘆了口氣,「你們得仔細點,我先打點錢給我表哥。」
「嗨,這光天化日的大馬路上,」簡帥無所謂地晃著腦袋,「打架嘛,多大點事」。
夏一安沒有他那麼樂觀,皺眉問道:「你表哥到底欠了他們多少錢?」
「有個幾十萬吧,具體不太清楚,反正過段時間來要一趟債,你都碰到好幾趟了吧!」燕子說。
「跟你表哥好好談談,問他怎麼著才能把身份證還你。」
「嗯,我找機會跟他說。你們吃,我把外面收拾一下。」燕子趕緊垂下眼睛、出了包間。
「夏一安,我沒太明白,她身份證怎麼跑她表哥那兒去了?」
「不知道。燕子從小住在姨媽家,跟她表哥一塊兒長大的。她姨夫姨媽幾年前去世了,她想報恩。」夏一安說,「她表哥不知道在幹些什麼,現在欠了一屁股債。」
「那個...」簡帥忽然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問題都攢在一坨,理不出個頭緒。
比如你爸不在了?龍哥又是怎麼回事?你跟燕子怎麼這麼熟?……還是閉嘴算了,別人的私事,最禮貌的方式就是,不說不問。
兩人沉默地啃著肉串,喝著汽水。
一個大高個推門走了進來,爽朗地喊著:「安哥!也就你中午能敲開XY的門了,沾你光了。」
「怎麼回事?臉上掛彩了?」大高個湊到夏一安跟前,隨口問道,平淡地好像是問了句「吃了沒」。
「嗯,你來晚了,沒碰上。」夏一安拿了瓶汽水放在大高個面前,「你怎麼現在到了,狗鼻子麼?」
「嘿嘿,燕子說的。你朋友?」大高個看到簡帥,問了夏一安一句。
「這,簡帥,我們學校的!」夏一安抬手介紹。
朋友這個詞有些重,夏一安直接把這個詞越了過去。
簡帥鼓著嘴,揮了揮手中啃了一半的雞翅,黑亮的眼睛彎彎的。
「我馮輝!」馮輝也從桌上拿了一根肉串揮了揮,「哪班的?怎麼沒見過?」
也難怪馮輝會問出這麼一句,雖說一個年級千把號人不可能都認識,但像簡帥這種長相的男生,不說全校聞名吧,年級聞名是絕對的。
「我剛從四中轉過來的,還不知道在哪個班。」
簡帥一手拿著根羊排,一手拿著黃瓜串吃得正開心,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