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生活中的枝枝蔓蔓和一片混沌。已經去世的父親和久未見面的母親,讓他以前的生活過得脫離了正軌。他要他的以後是正大光明。
所以簡帥想知道的他都會告訴他,即使傷疤被撕開很痛苦、很難堪,他也不怕。但不是現在。
簡帥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鐘就睡著了,還做了個旖旎繾綣的夢。
夏一安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走出來,看到簡帥正埋頭在衛生間裡搓著自己的黑色小內褲。
簡帥一手的肥皂泡,一邊機械地搓、一邊想著那個夢。
夢裡的那個人看不清臉,聲音低沉,手指細長,一寸一寸撫過自己身體的時候,帶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栗。
他似乎聞到一股薄荷的香味。
簡帥不知道在哪兒看到過,人的夢是沒有顏色的、也沒有味道,那股薄荷味兒是怎麼回事?
還有,闖進他夢裡的那個人,是男的。
簡帥拎著內褲去陽台上晾,夏一安跟著來到陽台。
「哎,夏一安,你脖子上是什麼玩意?」簡帥晾完內褲一扭頭,剛好看到夏一安脖子上的一小圈紅印子,他湊上前去仔細研究了一番,「牙印?」
簡帥要是不說,夏一安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他無語地嘆了口氣,「嗯,狗咬的。」
兩人臉對著臉笑了起來。
「夏一安,我想問你一件事。」簡帥習慣性地靠在陽台欄杆上,馬上意識到什麼,往裡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陽台門邊,面對著長江,兩條長腿盤著像在打坐。
夏一安本來靠著陽台牆邊站著,這時候走到簡帥身邊,蹲了下來,「說。」
「你喜歡薄荷味兒?」簡帥眯著眼睛,看著夏一安,「天天從頭到腳一身這種味兒。」
「還行,」夏一安說,「提神,時刻保持清醒。」
「你給我的沐浴露洗髮水怎麼不是薄荷味兒的?」簡帥身體向前弓起,手肘撐在膝蓋上,有一句沒一句的,不知道該怎麼問。
「那給你換換,家裡還有。」夏一安笑了下,「就這事?」
「不是,其實我想問的不是這個。」簡帥輕咳了一聲,喉結上下滾動,「那個......你昨天夜裡是不是到我房裡去了?」
他沒等夏一安回答,像是怕被打斷思路一樣,繼續往下說:「我昨天做了個夢,還聞到了薄荷味兒。夏一安,你昨天是不是到我房裡去了?」
「夏一安,我覺得自己挺奇怪!」
「夏一安,我怎麼會夢到男的?」
「夏一安,我有段時間還以為自己喜歡陳欣怡呢,我還跑去問劉川了。」
「夏一安,我以為我喜歡陳欣怡,可我從來沒夢到過她。我也不想知道她什麼事兒,但我就想知道你的事兒。」
「夏一安,我昨天喝酒了,我問你了,你不告訴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