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樹皮撿回來也吃不了了,送上門的大餅不吃白不吃。
沈彥鈞沒怎麼猶豫,先撕了一小半遞給杜喬啟,「你也吃。」
杜喬啟的睫毛顫了顫,接了過來,埋頭吃了一口,神色難辨。
沈彥鈞看他吃了,這才安心的吃剩下的一大半,中途吃得太急還差點噎到。
等他吃完後,杜喬啟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什麼情況?是他吃的太狂野了?
「謝謝啊。」沈彥鈞把水壺原封不動的遞了回去。
「不必,這算是補償。」杜喬啟眼神微暗,把水壺放回納戒。
沈彥鈞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胃不疼了,身上的力氣也恢復大半,「對了,你怎麼又下來了?」
少年摸著鼻子跟著站起來,神色間有點尷尬,「我看你半天沒有跟上來,就想下來看看。」順便嘲諷你,沒想到你在啃樹皮……
剩下的半句,杜喬啟沒說。
「哦,」沈彥鈞點了一下頭,抬頭透過葉縫看了下太陽,時間不早了,「趕緊走吧。」
接下來一路上,不管沈彥鈞爬的是慢是快,杜喬啟都沒有再超過他,而是和人並排走著,但兩人之間也沒有任何交流。
樹林間偶爾會吹過幾陣涼風,帶走他們身上的一些乏意。
沈彥鈞總覺著有人在看著他,可當他去找那道視線時,卻怎麼也找不到。
太陽逐漸西斜,餘暉把沈彥鈞的影子拉得很長,少年自始至終都沒有喊過一聲累,即便衣服已經被汗浸濕透了,速度沒有那麼快,但他每一步都踏踏實實的,十分認真的在爬。
杜喬啟突然覺得自己在山腳的認知錯得離譜。
很快,天空徹底黑了下來,月光透過縫隙在台階上落下來一塊塊的斑駁的光片,樹林裡烏漆抹黑的。
很安靜,襯得呼吸聲和腳步聲有些突兀。
杜喬啟從納戒中取出來一根火棍,用火摺子點燃後,將一方照的通亮,打破了兩人之間凝固的氣氛,「你離我近些。」
「不用,馬上就到了,」沈彥鈞沒過去,他發覺在昏暗中,自己的視力並沒有受太多的影響,甚至能看的更遠,「在山林里還是不要點燃火把比較好。」
「嗯?為什麼?」杜喬啟在宮中生活了十二年,並未聽過山林間不能點燃火把。
不等沈彥鈞回話,一隻豹子模樣的靈獸直接從兩側的樹林中沖了出來,幫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銀雲豹?!」火光下,杜喬啟將撲過來的靈獸看的清清楚楚。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杜喬啟只來得及將火把卡在銀雲豹嘴中,而他整一個人都被對方撲倒在地,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