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鈞帶了點自嘲的笑了聲,渾渾噩噩的給自己施加了淨身術,栽倒在床上睡了。
半夜,一陣風吹過來,沈彥鈞忽然覺得自己的臉被人掐了一下,但他太困了,反正出事了,楚傾寒肯定比他反應的更快,這樣一想,少年便又睡死過去。
第二日起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門窗關得好好的,哪裡來的風?而且屋子中,殘留著淺淺的香味,很熟悉,但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聞過了。
抬手摸一下臉,倒沒有什麼傷痕。
房間裡也沒丟東西,難道昨晚上是在做夢?
沈彥鈞並沒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接下來的煉丹,練劍交替教學直接將他整整兩年的時間都給剝奪了。
起初的幾天,他還是會在半夜被人掐臉,確定了不是夢,想強行醒過來卻醒不過來,後面他乾脆不睡或是裝睡,那人卻不來了。
本想問下隔壁的楚傾寒有沒有遇到這樣的事,然而他人根本見不著,系統一片死寂,也不派發任務,兩人在這兩年內完全沒了接觸的機會。
好像是楚傾寒在躲著他一樣。
他和楚傾寒就是距離最近的陌生人。
住的最近,話說的最少。
不過這天他肯定能遇上對方,因為今天是六年一度的杦器窟開啟的日子,辟穀期至開光期,沒有本命法寶的虬岩派弟子,將由掌門帶領著去杦器窟認定法寶。
果然,在沈彥鈞和自己偷偷抹眼淚的師叔,師父告別之後,那十多個人的小隊伍里,最中間的位置,站著楚傾寒。
又過了這兩年,楚傾寒長的越發的精緻,甚至趨向妖孽一般的好看,露杉門冰藍色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清冷矜貴,像是冬日的臘梅,兩側垂下的髮絲飄飄蕩蕩,襯得人唇紅齒白,只是眉眼含著寒冰,讓人不敢太過靠近。
不遠處的孟子逸踩在劍上,一身白衣,他的樣貌要比楚傾寒更加成熟深邃一些,再加上為人溫文爾雅,站在下面的弟子更多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
此時男人的視線全在楚傾寒身上,瞧的仔細些,甚至能捕捉到裡面偶爾閃過的怒意。
看來孟子逸已經淪陷了。
沈彥鈞瞄了兩眼,站在了遠離楚傾寒的位置,杜喬啟跟著站在他的旁邊。
「師父,人已經到齊了。」除了掌門,陪同的還有念塵師叔,他最近剛進入元嬰期,有了自己的單人小房子。
「好,準備去杦器窟。」虬穆看了下名單,確認人數後,開啟了傳送陣。
杦器窟是個海上孤島,土地和岩石全部趨於黑鐵的顏色,沒有生物生存,僅有秘境開啟的這一天,才會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