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寒後背的手微微收緊,剛才那一下子,將他的掌心劈裂了一大道口子,外翻的皮肉焦黑一片,深可見骨,縱使如此,在確定了自己與這把劍無緣時,他仍滿眼都是落寞和失望,如果有犬耳的話,多半是耷拉著的,「嗯。」
沈彥鈞被他這表情弄得心裡直抽抽,他撓了下頭,伸手指著旁邊的寬劍說:「算了,再試一下,指不定是因為這其實是需要兩人一起拔的呢?我拔這個,你拔那把窄的。」
「好。」楚傾寒的眼眸瞬間亮了,唇角勾起來一個幾乎看不到的弧度。
他快步走到赤珠劍的面前,等沈彥鈞念了口號之後,兩人同時握住劍柄,用力向上一抽。
「啵啵。」兩聲,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劍上的封印沒有任何的反應,兩把劍安安穩穩的落在了他們手中。
兩人掂著劍都有些懵。
楚傾寒抿了下唇,手還有些發抖,他低聲對沈彥鈞說了句:「多謝。」
之後垂頭將一直掛在腰間,虬岩派統一發的佩劍放回了納戒中,接著將自己新得到的劍掛了上去,左轉轉右轉轉,看了一遍又一遍,眉眼間透著淺淺的喜悅。
幾家歡喜幾家愁。
沈彥鈞看著那把有他橫著的小臂那麼寬的劍,突然覺得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這麼大的一把劍該讓他怎麼用?!要不再插回去?
他翻看著,寬劍有著和楚傾寒那把完全不同的風格,淨白的劍鞘,個頭雖大卻瞧著頗為文雅,即使剛從亭子裡拔.出來也沒有帶一點的塵土,劍柄同樣是紅色的紋路,不過側面改為銀邊,一旁用硃筆寫著兩個字「繁霜」。
九大神器之一,排行第二的繁霜劍。
第二,第二啊……
沈彥鈞盯著那兩個字看了許久,默默抬頭看向還在盯著自己腰間赤珠劍的少年,眼神堅定,「趕緊簽訂契約吧。」
「嗯。」楚傾寒捏住劍柄,斜向上將劍抽了出來。
一聲悅耳的清吟,少年眉宇間的喜色更重,他毫不猶豫的將劍刃放在掌心,輕輕一划,血液沾到劍身,紅線順著劍身的凹槽最終聚在劍柄與劍身連接的位置,形成「赤珠」二字。
鬆開手,傷口自動恢復,契約成功了。
沈彥鈞等他簽好之後,又看了眼自己的,三倍寬的劍身,三倍多的凹槽,還有那窒息一般的複雜的名字。
「……」你就是饞我的血!
他從自己納戒中喚出來一個小瓷瓶,推開蓋子,一口氣吃了三顆紅色的丹藥。
下一瞬,少年的鼻子便流出來一條曲折的紅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