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頭盔在掩體外一晃而過,又貓到圍牆後面去了,被趴在樓頂的沈嶢看得一清二楚,他緊盯著那片圍牆,準備一有人冒頭馬上開槍。
「別來救我,決賽圈咱們可不能再減員了。」嚴溪越說。
「寧郁這孫子……不是故意就是特意的,損人的事兒利不利己他都一樣愛干。」周正冷笑,探頭看了眼窗外,「好了,又來一波……當這是植物大戰殭屍嗎?老子又不是豌豆射手。」
他一槍狙死自己隊友,嚴溪越OB周正的視角,「現在N方向和E方向都有人。」
「還有WN方向。」沈嶢眯了眯眼睛,視線短暫地從寧郁藏身的掩體上移開,「六百米左右,開車來的。」
「剛吧?」蘇姑娘兩眼放光,躍躍欲試。
「俗話說得好,狹路相逢苟者勝。」周正無奈,「我倒是想苟……」
只可惜世事無常。
「這是哪門子俗話?」蘇蘿撇撇嘴,打開背包掃了眼物資,「樓後面離我們最近的是支滿編隊,我去吧……兩個雷,一個煙/霧/彈,足夠了。」
「這放在解放戰爭時期,你就是敢死隊隊長。」周正嘴上調侃著,卻不耽誤他觀察形勢,「去吧,沈嶢跟我走。」
沈嶢滑鼠輕點幾下,很快換好槍,他抬起一把滿配M416,只等周正下令,隨時可以衝出去。
心理壓力是個什麼玩意?
不認識,不知道。
「小年輕血性足,挺好。」周正滿意地笑了,「苟只是贏的手段之一,但想贏不能只靠苟。」
一個可以站在領獎台上身披國旗的人,他所擅長的絕對不只是伏地。
第五局EG犧牲三名隊友吃雞,總積分升至第二,與第一名的Fly戰隊僅差六十。
「四個人頭!」解說七月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拇指和食指之間留了條不到一毫米的小縫,誇張地感嘆,「好可惜,只差那麼一點點!」
「是啊,好可惜。」比起她為了直播效果的故作誇張,羅利是真的鬆了口氣。
賽程過半時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周正倒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眨了眨眼睛,掩飾掉眉宇間不甚明顯的疲態。
「最開始確實打了個出其不意,第三局開始各隊就有針對性地為我們專門布置戰術了,只要看到我的角色,馬上繞後拉槍線……真有意思,為了弒父他們連空投都不要了。」周正笑了笑,「感覺還挺榮幸的。」
陳美伊白了他一眼,「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非得用人妖……算了不說你了,你自個兒榮幸去吧。」
「別啊,有榮與共。」周正笑道,「咱們都把剛槍大隊逼到玩髒套路了,這不值得榮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