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規矩和束縛。
從小到大不知打了多少架,也輸過架,但那些傷口又成了他更加放縱的助推器。
唯獨何彭,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說陸潛是他帶大的。
奈何這妄想大鬧天空的齊天大聖實在不服管教,但到現如今,陸潛身上那一丁點規矩的意識都是生生地被何彭綁上去的。
「這。」何彭叫住陸潛,拿出車鑰匙,「嘟嘟」兩聲開了車門。
陸潛駕輕就熟地坐進去:「你怎麼回來了?」
「畢業了,合作了一個項目回來做方便點。」
何彭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擱著車窗沿,皺眉看著陸潛弄髒的校服:「你一個人在家,衣服自己洗?」
陸潛掀眼睨著他,似乎他說了句蠢話:「家裡有洗衣機。」
何彭抽出煙點上,指尖夾煙垂在窗邊,面不改色地諷刺:「不錯,還會用洗衣機。」
諷刺完,他才不慌不忙地把車開出去。
這個時間段正是高峰期,車在路面上開得艱難,車上原本舒緩的輕音樂被陸潛換上了節奏感極強的英文歌,刺得耳膜生疼。
何彭忍了一會兒,結果側頭發現換光碟的那祖宗已經歪著頭睡著了。
「……」
他伸出手去按暫停鍵,結果指尖還未觸及就被另一雙手纏上。
陸潛捏住他食指的第一節 關節,用指甲攆了一下才把他的手丟開。
「這不挺好聽的嘛。」
他聲音染上睏倦的喑啞,過了變聲期後陸潛的聲音極其撩撥人,尤其是還帶著略微鼻音的時候。
何彭收回手,著實被他惱得頭疼。
「你不是睡著了麼。」
「沒。」陸潛微微睜開眼,側頭看向他,「這麼吵我怎麼睡得著。」
何彭嘶了一聲:「有病啊?」
「哥,你這二十歲出頭而已,別老聽那些催眠曲,多聽聽這種,才能有朝氣,懂嗎?」陸潛語重心長地說。
「你少惹點事我就能有朝氣了。」
陸潛閉著眼,只散漫地哼唧了一聲,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頓了有兩分鐘,他才恍然發覺不對勁,猛地坐直,睜眼就看見車已經開進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區里。
「我住的地方。」何彭面不改色地解釋,「你媽讓我管著你,我最近工作忙沒時間j看著你,你只能住這了。」
「我操…」陸潛煩躁地捋了把頭髮,「我媽這什麼毛病,幹嘛叫你管我啊?」
何彭笑了笑:「別人管的住你麼。」
「你管得住麼。」陸潛嗤了一聲。
何彭下車,又從后座拎上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隨口回:「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