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進去吧。」何彭說。
「嗯。」
他站在門口,看著何彭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重新走進劇組場地。
異地戀啊,太煩人了。
「陸潛,下一幕是你上場了。」場務在一旁通知。
「好。」陸潛應了一聲,很快造型師上前再次替他理頭髮,塑造出一個大山孩子的樣子。
由於大家配合默契,拍戲的進度比預計的快許多,不出意外應該可以比預計時間更早殺青。
如今已經把前期相對平淡的戲份結束,到了中期的掙扎與拼搏,情緒的外放更加嚴格,陸潛在這方面沒有受過訓練,全靠在場前輩和宋宸的指導以及自己的琢磨。
一幕戲一共拍了三遍,終於過了。
陸潛在砂石地上摔了三次,好在穿了長袖長褲,只不過手腕上還是磨開了一層皮,滲出點血絲。
他低頭看了眼,又很快移開視線,扯了張餐巾紙蓋住那一處,把斑點血跡擦掉。
「宋導,怎麼樣?」
拍完,陸潛照常走到導演旁邊詢問,他蹲在攝像機前看上一場的拍攝視頻。
「還不錯,第三遍的情緒挺飽滿的。」宋宸把那一幕調出來給他看,低頭時卻見他重新滲血的手腕,「你這……」
他皺了下眉,讓場務把隨同醫生叫來,說完又拉著陸潛起來:「你先去把手處理一下,別感染髮炎了。」
「沒事。」陸潛語氣很輕鬆,「這種擦傷對我來說家常便飯了,沖一下就行。」
宋宸抬眼看他。
陸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只好尷尬地撓了撓眉,說:「我之前翻牆爬樹,被惹毛了還跟人打架,所以這傷對我來說……還真挺平常的。」
他說著,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宋宸揚起眉骨,意料之外,他第一次見到陸潛,只以為他是生長在溫室里的小少爺。
如今看來,他眉宇間時常顯露出來的凌厲倒真是與身俱來的。
「看不出來。」他說。
醫生過來了,陸潛便也沒推辭,畢竟那血看著還挺不舒服的。
「傷不嚴重,消個毒就可以。」醫生說。
「好。」陸潛點頭。
宋宸看著少年坦蕩而毫不在意的臉龐,幾次想要說什麼,卻忽然見到他脖子上那已經不甚明顯的齒印。
曖昧至極。
「何彭。潛潛還多麻煩您照顧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那個旅館遇見的男人,陸潛口中的「哥哥」。
在這黃山裡頭,一夜過後,脖子上出現那樣子的齒印,宋宸要是再沒明白過來那當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何況這牙印擺明是一種戳章印蓋、宣示主權的行為。